她一出院子,就不禁叫人心惊胆颤的,总怕她出些什么意外。
谁知周韫不仅没和往日一般怼他,反而仰脸朝他笑:“妾身许久没来爷这前院,就想过来走走。”
她这般态度,傅昀尚有些不自在。
进了书房后,他顿了顿,才无奈地说:
“行了,你有何事,直说就是,作甚拐弯抹角的?”
他直接戳破周韫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心思,偏生周韫没有一丝尴尬,勾勾缠地绕上他手指,软声软气地和他撒娇:“爷,明日您派张崇府门前去接顾姐姐可好?”
她张口,也不说甚前院的人,直接提了要求,点了张崇。
要知晓,就算是前朝重臣来,也不一定需要张崇亲自去接。
宰相门前七品官,大概就是这个理。
张崇在一旁听了一耳朵,莫说觉得折辱勉强,他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傅昀稍眯了眯眸子。
这一顿,周韫脸上软和的笑就收了一分,推了推他:“爷和妾身直说,行与不行?”
傅昀额角青筋稍抽,有些头疼,一口气堵在胸口,反问她:“你求人办事,就是这般态度?”
明明有求于人,态度却还这般强硬,不得不说,傅昀还是头一次见识。
谁知晓,周韫当场和他撇了撇嘴,道:
“谁求爷了?爷就说应不应?”
她往身后的椅子上靠去,装模作样地一手抚着小腹。
傅昀伸手抚了抚额,抑制住那分头疼,低声无奈:“你就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他没明说“她”是谁,可周韫和他却都心知肚明。
顾妍若要进府,按往日规矩,理应先去给王妃请过安,再去锦和苑见周韫。
但周韫提了让张崇去接顾妍的要求,为的就是去掉这一步骤。
偏生,这般又是有些不敬重王妃。
周韫仰起素净的脸蛋,颇有些不耐:“爷明知妾身和她不对付,若她明日为难顾姐姐,妾身找谁哭去?”
说罢,她见傅昀拧起了眉,又软下声音:
“妾身盼了这么多日,爷舍得叫妾身伤心?”
傅昀讽了她一句:
“你就舍得叫本王难做?”
周韫低头拢了拢耳边的青丝,虽不说话,却似默认了般。
傅昀被她气得一口气堵在喉间。
甚至觉得自己是自找的。
周韫低着头,没瞧见他耳垂似有一闪而过的红色,近似剥开心中想法的一句示弱的话,叫他生了几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