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众人皆恭敬跟在她身后,朝慈宁宫而去。
皇太后早就得了消息,慈宁宫大门敞开着,周韫仪仗刚落下,宫前的小宫女就走近行礼:“娘娘稍等,容奴婢进去禀告一声。”
周韫一顿,稍颔首,眸子却微微眯起来。
如今日寒,前些日子刚下了场雪,红梅林处一片白皑皑的雪,天寒地冻的,周韫自年前落过水,身子就落下了畏寒的毛病。
她可不想在这儿等上许久。
只盼着皇太后别过分刁难她。
好在,没让她等太久,小宫女就小跑出来:“皇后娘娘,太后请你们进去。”
进了慈宁宫后,就见皇太后姗姗被宫人从内殿扶出来,一身暗色裙裳,衬得太后越发沉稳庄重了些。
她淡淡觑了眼周韫,坐下来,抚额道:
“没想到皇后今日会过来,哀家倒是怠慢了。”
周韫服身行礼,听言,只扯了扯嘴角。
这世间,还没有婆婆向儿媳说怠慢二字的,皇太后口中明显的挤兑,周韫自然听得出来。
周韫面不改色地笑道:
“前些日子母后身子欠佳,臣妾想来看望,却又怕扰了母后的宁静。”
“昨日太医说,母后身子好些了,今日臣妾就领着众姐们们来给母后请安了。”
一番话,算是给之前为何不来请安,作了个解释。
至于几分真几分假,在座的心里都明白,却没有人会拆穿她的话。
行礼后,她就坐到了皇太后下首,其余人也跟着落座,她们有些摸不清头脑,也不敢乱说话。
皇太后见状,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心,心中啐了声没用。
当初珍贵妃得宠,可后宫还是有很多嫔妃敢于争宠,手段层出不穷。
而钱嫔这些人,却连在周韫大声说话都不敢。
皇太后看得心中又怒又惊。
若有嫔妃争,她还可从中怂恿、拉拢,而如今这情形,却容不得皇太后不小心。
她狐疑地看了眼周韫,往日不过一个张扬的小丫头,居然有这手段?
周韫一见她这模样,就知晓她没打什么好主意。
她没好气地捏了捏帕子,心中开始思忖太后称病是否可行。
最终,周韫还是弯眸开口:
“母后病好得刚是时候,将是年宴,母后身为太后之尊,可万不能缺席。”
皇太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来意,她冷觑了周韫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哀家也想去年宴热闹热闹,只是哀家这身子,谁知何时就又不争气了呢?”
周韫听不得旁人拿乔,抿唇,脸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