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位青衣女子,捧着脸,柔柔嘀咕:“张姑娘好似气坏了。”
她头一歪,朝中间坐着的女子看去:“庄姐姐,明日就是选秀,你怎还在看书?”
青衣女子口中的庄姐姐,闻言,从书中抬眸,淡淡地看她一眼:
“选秀结果未定,有些人的心思,太过浮躁了。”
也不知晓她说得是谁。
洛秋时娇笑:“这满院的秀女,恐也就只有庄姐姐才会这般淡定了。”
她视线轻扫过庄宜穗按在书角的指尖,眸子里的笑意越发深了深。
庄宜穗没和她谈笑,又垂眸,将心思沉入书中。
只是久久的,那本书也未曾翻页。
茯苓没有久留,等周韫上好药,就很快离开,毕竟珍贵妃那边还用得着她,离不得太久。
隔着一棵槐树,周韫视线远远地和刘嬷嬷对上,她一手托着脸颊,歪了歪头。
刘嬷嬷动作稍顿,轻微地低下头。
周韫这才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只一日功夫,她自是不可能给刘嬷嬷多少考虑的时间。
她本也没在刘嬷嬷身上抱多大希望,毕竟刘嬷嬷没想好的话,她也要做其他动作。
皇后会给张华裳留人手,没道理珍贵妃会任由她被欺负。
但好在,刘嬷嬷没叫她失望。
——
贤王府。
傅昀刚进书房,书房内贴着墙摆着一副书架,在侧壁挂着名画,案桌上的翡翠香炉点着熏香,袅袅白烟升空,淡淡的紫檀香肆溢。
从他及冠后,圣上就让他接管吏部琐事,如今正值科举,他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咚——”
房门被敲响,张崇推门进来,躬身后,有些迟疑地开口:
“王爷,昭仪派人来请您进宫一趟。”
傅昀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冷淡询问:“何事。”
“来人并未说明。”
终究那是自家主子的亲生母亲,张崇犹豫着,还是替其说了一句话:“许是昭仪身子不适。”
这话落进傅昀耳里,他干扯了下嘴角。
心想,这张崇总算替那人找了个好借口,不像以往,会说出昭仪想念王爷了这般没经过脑子的话。
明日便是殿选,孟昭仪何故要在此时见他,傅昀心知肚明。
他不耐烦这时去和孟昭仪表演母子情深,恹恹地垂眸,直接道:
“便说本王宫务繁忙,改日在去给她请安。”
张崇应了声,只是在退出去前,突然想起什么,恭敬地说:“还有件事,宫里人传话来说,雎椒殿今日又请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