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旬长清咬着嘴唇,欲辩驳,额头上一冷,卫凌词的手背触上了自己的脑袋,肌肤相碰让她心神一动,眸光微闪,她没有往后退去。
“头还疼?”卫凌词说着便收回了手,早晨时热度灼人,确实吓到了她,旬长清自打与她在一起后,几乎未曾染过风寒,体质尚可,一夜过来,高热头疼实在有些吓人。
旬长清摇首,午时醒来便不再头疼了。
上午精神萎靡的人,喝了药便活蹦乱跳的,想来也无大事,卫凌词也稍稍放心,侧眸看到了半开着的窗户,无奈摇首,“幼时挺乖顺的,怎地大了就愈发不听话,午时就与你说过,记得关窗户,眼下又开了,如此阳奉阴违。”
卫凌词最近好似很是在意这些细节,旬长清淡眸紧致,痴痴地盯着她,惹得卫凌词蹙眉,提醒道:“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师父,徒儿觉得您最近有些怪异。”
“如何怪异?”
“您今日为何在意这些细节,您平时不让人进您书房,可您今日让周满进去了。”
绕来绕去,竟是为了这个,卫凌词吃惊地盯着她,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这该是吃醋了,片刻怔忪后,眸中寒冰淡化些许,“她来借书,自是该引去书房。”
旬长清立时反驳:“山中灵渊阁内书籍汗牛充栋,为何来寻您了,您就不曾怀疑她别有用心。”
她的态度因急迫失去了平时的敬意,卫凌词也未恼,许是将她当作了不懂事的孩子,徐徐道:“,灵渊阁都不曾有,难道你不知?”
这是不怀疑周满了,旬长清侧眸,避开她的视线,“当然不知,您又未准许我进去。”
“我可曾不让你进去?不懂之处,你自己宁愿去灵渊阁,也不愿进我书房,愈大愈发疏远我了,如今还怨怪我,你这个徒弟做的真有些不讲理。”
卫凌词笑着拍拍她的后脑,带笑离开了屋子。半刻钟的变化,让旬长清心中骇人,卫凌词竟察觉出自己在渐渐疏远她。可是,她不过在保持距离,不想让自己再沦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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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草原,长风脉脉,晨气如雾。
无数顶帐篷立在了草原之上,大帐内,香炉熏着淡淡的木槿花香味,掩盖了冷冷草色。
阿那暄进帐,望着稳坐在毡垫上闲暇看书的旬亦素,眼中的恨意如烈酒般浓厚,几欲喷薄而出,自己最大的秘密竟被她得知,想杀又不敢杀,还得命人日日保护她,窝囊极了。
她为女子之事,除了自己的母亲外,无人知晓,可就偏偏被千里之外的人得知,握紧了拳头也散不去心中恶气。
她在旬亦素对面坐下,冷声道:“平南王妃失踪了,你父皇在派人找她。”
旬亦素倏尔抬首,狭长的双眸凝结成冰,娇娇楚楚的人儿却不存半分柔弱之态,她嫁过来数载,与阿那暄不过存了面上之情罢了。
阿那暄是嫡子不假,但边疆不分嫡长,有能力便成王。因此阿那暄并无优势,但她的野心很大,女儿家想登基,不过学了大齐凝元女帝罢了,可她没有女帝的魄力和手段。娶她,不过是想夺位时,大齐能够出力罢了。一方面,大齐边疆联姻是国主的想法,阿那暄亦是想讨好国主,博得好印象。
可来了此地,她隐隐感知边疆早已不服大齐管制了,只怕开战是早晚的事。
当然,阿那暄是希望晚些开战,等她获得了大齐的支撑,登基为帝,再反过来攻打大齐。首鼠两端,邪恶之极。
第25章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