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没料到他居然八风不动,倒真有些诧异起来,狐疑地看了眼沈鹿溪,这才故作遗憾地叹气:“我想着三郎得太子器重……”他见沈白面有防备,便笑:“既然二弟不愿,那便罢了。”
沈白巴不得早些把他撵走,起身道:“大哥如今在哪里落脚?我派人送你过去。”
沈丹朗声笑道:“我好不容易回京一趟,自然得在咱们自家住下了,等过几日,我还打算开宗祠拜见一下父亲呢。”
沈白一万个不乐意,但他虽承袭了爵位,这沈府却是他爹留给兄弟俩的,断没有不让兄弟暂住的道理,他淡淡道:“西院还没收拾出来,大哥和几个侄子在花厅稍等片刻,我立即遣人收拾。”
沈丹膈应了沈白父子俩一回,这才带着莲白出去了。
等入了花厅,他见四下无人,才对着莲白道:“在沈府住的这些日子,你想法子多跟三郎接触。”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若是能爬上她的床,肚子里揣了她的孩子,我自会为你做主,你若能跟了三郎,又有我在背后撑腰,日后定少不了前程。”
莲白还没说话,沈鹿野先有些按捺不住,皱眉道:“父亲,莲白和我……”
沈丹面色一沉,斥道:“蠢货,耽于情爱,能成什么大气候!”
莲白先用妙目安抚了沈鹿野一眼,又捂嘴一笑,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被她做的颇有媚态:“妾自当尽力。”她犹豫了下:“可那位沈三郎……”
沈丹挑眉:“怎么?”
这莲白当然不是什么故旧之女,只是沈丹从妓坊赎回来的,虽是清倌人,但男男女女的身子她不知见了多少。她歪头笑了笑才道:“可实不像男子,面貌骨架都精巧得很,也不知道行是不行。”
沈丹微怔了下,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三郎自小就男生女相,你做好该做的事就是。”
莲白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微笑着应了。
不过没过两天,沈鹿野就因为对不敬君上的罪名被人拿了去,沈丹焦头烂额,暂时没功夫和沈白较劲了,此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
不光沈丹叮嘱,沈白也在跟沈鹿溪唠叨:“你大伯在沈府这些日子,你可提着点小心。”他心下焦灼:“三殿下没走,这又来了个老大,真是造孽。”
沈鹿溪倒是镇定:“爹放心,我寻常都在太子府当差,就算沐休,我也是在府里待着,大伯能拿我怎么样?”
沈白冷笑:“能怎样?你八岁那年,我因差事要离京一趟,大郎蒙着你的眼睛把你骗到官道上,你那时候才多大?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多亏当时的大殿下路过救了你,不然你现在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被拐子骗走了!”
沈鹿溪听的也是心头火起,啐道:“中午狠揍他一顿真是便宜他了,应该卸他两条腿!”她发完火又愣了愣:“大殿下?太子的嫡亲兄长?”
沈白只是顺口一提,不想多说这些宫闱之事,随意颔首,又道:“总之你小心些。”
………….
沈鹿溪因为过生辰歇了两天,第三天继续去太子府当差,见府里上下都是忧心忡忡,不断有太医进出春殿,她吃了一惊,忙拉着徐冲问道:“殿下怎么了?”
徐冲一样是面色焦虑:“昨晚上殿下头疾又复发了,方才才终于好些,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姬雍这两天额头隐隐作痛,不过他自己只说是天气原因,再加上吃了药症候和缓许多,旁人也不敢多嘴。
沈鹿溪亦是吃了一惊,担忧道:“殿下平日除了要每日用药,倒是与常人无异,可见这症候已经好转,这回怎么就突然复发了?”
姬雍平时可是活蹦乱跳的,除了吃药和健康人没区别,她又问:“这病是因何反复的?难道真是因为天气?”
徐冲紧紧拧着眉,半晌才吐出二字:“动情。”
沈鹿溪:“……”
徐冲见她一脸蛋疼,疑惑道:“我的话有问题?你那是什么表情?”
沈鹿溪无语道:“徐哥你好好说话,三百年前的言情话本都不会写这么老套的桥段了。”姬雍又不是小龙女,难道还中了情花毒不成?
徐冲见她想岔了,摇了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种,所谓动情,贪嗔痴爱恨皆是情,太子是不能心绪起伏过大,情绪过于波动。”
姬雍这病,对外宣称是头疾,只有他们这些跟了多少年的近臣才知道,之前姬雍去西南带兵,不慎中了一种奇毒,不过这毒这些年已经稳定下来,也不会伤及性命,而今不知怎么着,居然再次复发了。
这也不局限于爱情或者喜欢的人,如果姬雍见到憎恨厌恶的人或事,也很容易引发头疾,不过他心态一直保持的很良好,倒是让自己的不少对头犯了头疾。
这倒是有点科学依据,根据现代医学观点,不要说是病人了,就是健康的人最好也不要大喜大怒大惊大悲,更何况姬雍这样的,只要心绪起伏较大,就很容易再次复发。
她怔道:“所以……牵动殿下心绪的人是谁?”
第41章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的内……
姬雍的心思,谁能猜得到?
徐冲亦是疑惑:“如果殿下真有了爱慕之人,只要向太后和圣上禀明之后迎娶便是了,也不至于心绪辗转啊。”他想了想,自言自语地道:“难道是因为那姑娘门第低微?可是太后也不是有门户之见的,只要太子真心喜欢,太后也会帮着劝通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