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踹翻了自己的脚盆,不紧不慢地道:“这浴桶太不经用了。”
沈鹿溪起身就要帮他叫人换水,姬雍抬手拦住她:“喊叫什么?你那里不是还有一盆吗?”
沈鹿溪正要说我用过的洗脚水你怎么能用,姬雍已经伸出一双长腿,把双足伸进她的木桶里。
她没忍住,脱口艹了声,下意识地要抽回脚。
姬雍只用了一只脚,就稳稳地压住她的,挑眉道:“艹是什么意思。”
沈鹿溪正全心跟他较劲中,想也没想就回道:“一种植物。”
他斜了她一眼,故意碰她足上穴位:“别乱动。”
沈鹿溪脚掌又麻又痒,硬撑着不敢再动了。
姬雍一回逗弄得手,又起了兴头,唇角微翘,故意让自己的脚贴着她的。
沈鹿溪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姬雍就又再次贴了过来,他还特别坏心眼地用两只脚夹住她的,又拿热水撩她足心涌泉穴,弄得她脚心发痒,脸色忽青忽白的。
一盆水能有多少?很快被姬雍嚯嚯地见了底,沈鹿溪忍无可忍地穿好鞋站起来:“殿下还是找旁人值夜吧,卑职……”
她话还没说完,脚尖突然就离了地,接着身子又是一轻,人直接被扔到了姬雍的床上。
姬雍直接把她拎起来抛到了床上,挑眉道:“进了我的营帐还想跑?”
沈鹿溪:“……”这台词跟欺男霸女的恶霸似的。
他亲手熄了羊油蜡烛,随手把外衣扔到一边,顺手理了理缭乱的黑发。
一片漆黑中,沈鹿溪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暧昧,她感觉自己就跟个等着娇妻上床侍寝的丈夫一般……
姬雍坐到床沿,在掀开被子之前,悠悠问了句:“你还不更衣?”
沈鹿溪:“……”
他又抛来一个更恐怖的选项:“还是想让我帮你更衣?”
沈鹿溪一惊,忙伸手推拒,一片黑暗昏蒙之中,她也不知自己按到哪里,伸手就推他,她急忙道:“卑职自己来,自己来成不?”
姬雍却被人点了穴似的,忽然不动了,唇瓣紧紧抿着。
沈鹿溪有些惊疑,手上试探着又推了下:“殿下?”
姬雍唇瓣抿成一线,用腿压住她不老实的手,嗓音微微变化,带着薄怒道:“你,你还敢乱动?”
这时候遮着月亮的薄云终于被风吹开,一缕月光透了进来,她这才看清自己按在了什么地方。
她忙把手从姬雍腿上挪开,生怕自己再往上半寸就碰到不该碰的,咕哝了声:“殿下要是让我去外面值夜,现在不就没这般尴尬了。”
姬雍冷笑了声:“你借机轻薄我,你倒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