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我就直说了,你在羽林军虽然显赫,但是在这京城混饭吃的人太多,权贵遍地,人才辈出,你未必能熬出头,正好蜀边缺人手,你有没有兴趣跟我闯一闯?”
这是来挖墙脚来了……
他是看在昔年的交情上,有意拉拔沈鹿溪一把,不过沈鹿溪性子比较懒散,她原来真想过从姬雍那里离职,但如今……姬雍瞧她还算顺眼,太子府待遇又优厚,她差事也当的顺利,除了姬雍最近gay里gay气的之外,她好像也没什么跳槽的必要。
她正犹豫怎么辞谢,华将军已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不必多想,你若有意,回头向我写一封自荐信便是,若是无意也没什么,好了,快回去当差吧。”
沈鹿溪感激他一片提携之心,连连诚恳道谢,这才转身回去当差。
下午众人要进林子里围猎,沈鹿溪这才有了种做护卫的感觉,骑马护在姬雍身畔,时刻注意林中的动静。
姬雍正要调笑她几句,就在此时,猎场西边忽然亮起了冲天的火光,还有隐隐约约‘走水了’的呼喊。
徐冲面色微变:“马厩,马厩那里着火了,有人想借机让马群惊乱!”他虽惊不乱,沉声道:“摆阵,护好太子!”
沈鹿溪毕竟经过那么久的训练,摆起阵来也不含糊,当即拔出佩刀。
不远处,一只利箭袭来,很快有十数刺客从林中窜出,齐齐向被众人拱卫的姬雍扑了过来。
往常长安城里太平的跟什么似的,这还是沈鹿溪的职业生涯里第一次干起护卫的活儿,难免有些紧张,眼见着一个刺激手持匕首刺向她,她反手一撩,把刺客胸前撩下一片血花,几滴溅在她脸上,她难免微顿了下。
华擎长刀一撩,直接结果了那刺客,同时回以沈鹿溪一个鄙夷的眼神,对她的身手颇为不屑。
刺客的主力似乎不在姬雍这里,十数个刺客很快被解决,姬雍神色镇定,当即决断:“去寻父皇。”
徐冲很快护着他往朝明帝那里赶,朝明帝手下亦是有能人,除了几个羽林卫受了轻伤,其余皆无损。
这时其他人陆陆续续向朝明帝这里聚拢,朝明帝面沉如水:“若无内应,那些刺客不可能混的进来。”
虽然没有太大损失,但在他庆功宴上行刺,已经是狠狠地打了这位帝王的脸。
内应这事儿太过敏感,一时没人敢接话,姬雍上前问道:“父皇的意思是?”
“搜!”
朝明帝面沉若水:“在场之人,都得搜身。”他目光扫过负责猎场安全的禁军和羽林卫,沉声道:“先从禁军和羽林卫开始搜起,不光是宫里的,各个皇子身边的,也要搜身。”场地出事,负责安保的当然脱不了干系。
沈鹿溪心头紧了紧,手心不由沁出汗来,脑子已经开始飞速运转该如何脱身。
朝明帝又抛下一句让她更心头拔凉的:“一对一挨个搜查,去那边营帐里解了衣裳仔细查看,每一寸都不要遗漏。”
第50章气哭
禁军统领和羽林郎当即领命,把有编制的手下人都分批召集起来,挨个入西边的大营相互搜查,挑出在不同地方当差,彼此也毫无交集的,三人一组,相互搜查。
姬雍唇角微动,但又按捺下了,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他如果这时候帮沈鹿溪拦下,朝明帝怕是反要起疑心,之后更棘手。
他眼瞧着沈鹿溪神不守舍的样子,心下不免一软,缓声道:“搜个身而已,你慌什么?”
沈鹿溪勉强笑了笑:“没有的事儿,就是卑职当差以来,头回遇到刺客,难免有些心慌。”
姬雍轻皱了下眉,捏起她的下颔,迫使她眼睛看向自己:“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他抿了抿唇,眼里含了几分希冀:“只要你告诉我,我自然会帮你。”只要沈鹿溪这次肯对他说实话,之前她欺瞒他那么久的事儿,他都可以不计较。
沈鹿溪忙道:“卑职对您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的,并没有任何欺瞒之处。”这可是欺君之罪,事关沈家全族的脑袋,姬雍性子喜怒无常,又是太子之尊,她哪里敢张口?
再说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实在不行李锦还在羽林军呢,她想法和李锦分到一组,勉强对付过去也就完事了,她这般想着,面上倒也镇定了些。
姬雍神色骤然晦暗了几分,捏着她下颔的手不由加了几分力道。
沈鹿溪下颔吃痛,不由轻呼了声,大眼迷茫地看着他。
姬雍恨的牙根痒痒,冷笑了声:“随便你。”说完便背过身去。
等会儿真到了搜查的时候,他就不信她还这般嘴硬!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帮的了她?
这时禁军统领来传人,沈鹿溪忙跟过去排队,她在人群中看见李锦也在队伍中等候检查,她忙走过去,趁着人多混乱的时候,她把李锦拉到一个偏僻角落:“阿锦哥,等会搜身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李锦想也没想就道:“行。”
沈鹿溪见他也不多问,心里长松了口气,这也不怪她信李锦,俩家是祖父辈的交情,五六十年的老邻居,那真是比亲兄弟还亲,至于姬雍……那是压根没上她的考虑名单。
她想了想,继续叮嘱:“到时候咱俩就在一组,你搜我的时候,装个搜查的样子便是。”
李锦先点头应下,又疑惑:“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次来刺杀的都是北戎刺客,你又和他们没关系,你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