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雍见她神色如常,也没有多少残余的惊恐后怕,更没被救下的激动感激,他不禁抿了抿唇,故意吓唬道:“你不知道方才的情况有多危险,那匹马父皇请了多少一等的骑师都驯不下来,不知摔残了多少人,张婕妤也不知是怎么牵出这匹马的。”
沈鹿溪反倒乐了:“卑职又不是傻子,不上马不就完了,反正这里离太后营帐不远,我大不了撒腿跑到太后那里。”
姬雍:“……”
他似乎又恼了,唇瓣开合几下,重重一拂袖:“你走后面去,离我远点。”
沈鹿溪老实地答应了,故意走到最末尾,保管离姬雍远远的。
她还没走出几步呢,胳膊突然一紧,姬雍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胳膊拉她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恼怒地瞪着她。
沈鹿溪给他看的头皮发麻,忍不住道:“殿下……”她忙举手:“我这回可没招惹你啊。”
姬雍脸更黑了:“你怎么那么蠢呢?”
沈鹿溪:“……”
他深吸了口气,恶声恶气地道:“哄我几句能要你命是怎地?”
尽管姬昭把法子跟他讲的清清楚楚,但说几句软话比要他命还难,他对朝明帝和苏皇后都没如何温情过。
沈鹿溪:“……”
哪怕她现在对姬雍满肚子意见,这时候也撑不住笑了,有时候他就像个小孩子,喜怒随心,烦人的时候你恨不得照他脸踹他几脚,一旦安定下来,又觉着怪逗的。
姬雍见她笑了,脸色果然更恼,沈鹿溪敷衍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
她又从荷包里翻出一块不知道几个月前放进去,现在已经有点发粘的乳糖,相当敷衍地递给姬雍:“来,殿下吃糖。”
姬雍:“……”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便走了。
…………
这次一去就是半个月,正好轮到沈鹿溪沐休,她想不回太子府,直接回家算了,硬着头皮跟姬雍说了声。
姬雍看了她半晌,这才面有不悦地答应了。
等沈鹿溪行至沈府那条巷口的时候,两侧的风灯突然晃了晃,就听‘啪嚓’一声,道旁的风灯竟然齐齐熄灭了。
她顿时意识到不对,当即要张口喊人,右手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嘴巴也被一只手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