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淡淡一笑,道:好呀。
陆睿听着,总觉得,她没有那么强的期待。
从前她明明,最喜欢他有学问的样子。
温蕙闭上眼,似有似无地,好像听到了陆睿的叹息。
陆睿去了京城。
陆家在开封府已经安顿下来,与人往来交际,一切步入正轨。
只十月底,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正来到正厅,见到那人,面色便变了:赵大人?
那人笑吟吟地道:中明,数年不见,你气色甚好。
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江州的赵府台。
赵家亦是大族,赵府台名胜时,在家中行九。
他的二兄,叫作赵卫艰。
陆正目含警惕,道:赵大人不是应该在顺德府吗?如何到这里来了?
赵胜时微笑:自然是有要事来见中明。
陆正问:未知何事?
还是当年堤坝之事,赵胜时含笑,想向中明讨一物。
陆正大怒,道:我已经给了你三万两银子了结了此事!谢谷丰已经剥皮实草!连牛贵都已经死了!你还待怎样!
被他怒目瞪着,赵胜时却只微微一笑。
夫人,老爷来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陆正已经脚步匆匆地进来:出去,都出去!
陆夫人惊诧抬头,却见陆正脸色阴沉得如乌云一样。
婢女们都退下了,房中只留了他们夫妇二人。
陆正犹自站在门口,喊:都到外面去!
婢女们便退到了正房外面。陆正关上了两重槅扇门。
陆夫人皱眉:出什么事了?
陆正这形态,陆夫人只能猜是官场上出了事。
陆正却不说话,背着手,在房中快步地踱来踱去。这么多年,陆夫人都没见到他脸色阴沉成这样过。
陆夫人沉住气,也不催促,只看着他。
陆正走到圆桌前,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咚灌下,咬牙道:夫人,我家祸事将至!
陆夫人凝眸:你说!
所以,江州堤坝一事,你拿了一万两银子?陆夫人听完,只气得胸口怒火翻涌,咬牙问,一万两银子,买剥皮实草,值吗?
当今皇帝严打贪腐,监察院拿下的贪官,动辄剥皮实草。百姓拍手称道,官员们却都胆战心惊。
做官的,哪有手上真正干净的?只要监察院查你,定能查出问题来。
一万两,可以剥皮实草了。
陆正强辩道:岂是我想不拿就不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