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知道,父亲原来是这样的人。
于众人围攻时既不能力抗,也不舍辞官,无大毅力。
做下事来,竟不能扫尾干净,落人把柄,无缜密手腕。
事发,又不能勇于担当,竟舍妇人而苟且,无丝毫风骨。
父亲这样的人,是什么人呢?陆睿道,我想了想,才明白了。
我从小崇拜敬仰的父亲,他缓缓道,原来不过是个庸人。
陆正在他面前,作为父亲的威严彻底崩塌。
他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这是儿子该说的话吗?
陆睿道:正是亲儿子,才肯跟父亲说实话。希望能父亲能明白,似父亲这样的人,实不适合驰骋官场。只怕你位置越高,祸事越大。
陆正隐有不妙的感觉:你什么意思?
我会替父亲辞官,以后,父亲便好好在家里,不必操劳,只安享晚年便是。陆睿道,至于这个家,就交给儿子吧。
陆睿说完,转身。
陆正跳起来:陆嘉言!你给我站住!
陆睿果真站住了,却唤了声:来人。
房门推开,闪进来两个高壮健实的年轻人,正是刘稻刘麦兄弟俩。
陆睿道:我父亲病了,需休养,扶我父亲回房。
陆正惊怒交加,冲上去:小畜生!休得胡说!
他却没能近陆睿的身,刘氏兄弟过去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他们是温蕙带过来的陪房,自小跟着陆睿。若是换作刘富,或者还有犹豫。但刘稻兄弟从小就已经只把陆睿当作唯一主人了,也只听陆睿的话。
逆子!逆子!你敢!陆正肝胆俱裂,拼命挣扎,你这是忤逆!大不孝!
陆睿微微转身,夕阳铜金色的光打在他身上。
非是我不孝,乃是你不肖。
陆家百年风骨,岂能被你毁于一旦。
今日,陆家列祖列宗,借我之手,予你惩罚。
我今日所行之事,他道,才是正道。
才是正确的。
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