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了心口。
我
我现在,就去结束这一切。
他一句话终究没有说完,陆夫人眼睁睁看他吐了一大口血,人就要倒下。
陆夫人伸手接住了他。
陆睿倒在母亲的肩头。
嘉言!嘉言!陆夫人惊惶,来人,快来人!
平舟破门而入。
陆睿趴在母亲的肩头,努力睁开眼睛。
母亲,我心口好疼。他声音微弱,好疼
蕙蕙,我真的,真的无能为力。
不能带你回家了。
隔了数日,开封知府才见到如今在京城大名鼎鼎的小陆探花。
只等他见到陆睿的时候,陆睿面色苍白,是来为父亲辞官。
怎竟这样?知府嗟叹,不能休养吗?
陆睿垂下眼:脑子坏了,人已疯癫。大夫说,以后就这样了。母亲本就一直养病,这下更是受不得打击。她想带父亲回余杭休养去。
陆正的同僚们闻听消息纷纷来探望,看到的都是陆正头上裹着绷带,为了上药后脑头发也剃了,喝了汤药正在沉睡的模样。
大家嗟叹,留下探病的礼物,回去了。
常大夫又来给陆睿切脉,叹息一声,道:我知你家中这两年事多,只切勿再动情绪。
陆睿捋平袖子:再不会了,都结束了。
他问常大夫:你那医书修得怎样了?
常大夫道:再给我五六年,总之肯定能修完。这是他师父的未竟之志,在他手上能实现,也是佳话。
陆睿点头,道:不管什么时候,你修好了,我资助你刊行。
常大夫高兴起来:先多谢了。
开封的家里全收拾起来。
陆睿与陆夫人说:她便在京城,母亲要不要去见见她?
陆夫人沉默良久。
不必了,知道她无事,过得好,足矣。她道,我与她此生,争如不见。
待上船,陆睿对陆续说:回去与你父亲交待清楚。让他想明白。
陆续道:父亲一直都明白,早叱骂过我,只我们身为下仆,有心无力。
陆正昏睡着,叫人抬上船去。
陆睿对陆夫人道:此事涉及不是我一家,得告诉族长。余杭太多旧人、世仆,母亲在余杭想看住他,还得族长相帮。
陆夫人点头,终登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