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那刀刃入肉的感觉还会让她背脊难受。如今不会了。
杀人这种事,迈过去那道坎,就变得容易了。
锋利的匕首直没入了骑马那人的后心,那人一声都没吭出来,直接掉到了马下。
余人惊而转身。
走在最后的两人只觉眼前银花点点闪烁,一人喉头刺穿,一人喉头划断!
余人中,一人反应极快,钢刀迎面砍来!
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长/枪,百兵之王。
银枪四两拨千斤拨开刀锋,一个枪花挽过去。
昔日在家里的校场上,她与番子们切磋,都是用棍。棍头沾着白灰,戳过去就是一个白点。每每此时,温蕙就会笑一句:你死了。
若攻咽喉,总能将棍堪堪止在对方喉头前不到半寸,也笑一句:你死了。
你死了。
温蕙撤枪。
血从对方喉头喷出。
温蕙身如蒲柳柔韧,行云流水般一个下腰,才从贼人喉头拔出的枪尖带着血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一记回马枪,扎入了身后攻来之人的咽喉。
咽喉最软,入也快,出也快。
一个照面,尚不及用脑子细想,这女子已经折了他们近一半人手。
余下数人大惊!
一人推了另一人一把,那人会意,转身拔足飞奔。那方向正是刚才他们前行的方向。
温蕙看见了,但余人已经攻了上来,拦住了她。
温蕙顾不得那人,与这几人缠斗起来。
渔女们跑了几个,还有几个捡起地上石头或者死去的贼人的钢刀,试图给温蕙帮忙。
一个贼人被石头砸了脑袋,头一歪,喉咙已被刺穿。
一柄斧头挟着风劈下来,逼得温蕙松手撒枪,人顺着枪身一旋,温蕙将自己卷入了刚刚被她刺穿了咽喉的男人的怀中,抱住他的手臂向下一拉。一人一尸一起伏下身去。
刀刃入肉。这尸体替她挡住了至少三柄来自同伴的刀锋。
温蕙背着尸体撑地的瞬间,另一只手已经捡起了尸体掉落的钢刀,反手削出去。三个持刀砍她的人都被削了腿,惨叫着倒下。
温蕙甩下尸体打个滚,已经抓回了自己的银枪。
举枪,却僵住。
再动我就杀了她们!贼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