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于太上皇还是有大用的,太上皇于朝政上还是很能隐忍,只是惹怒太上皇,苦头是要不少吃的。”
姜瓷咬牙点头,强迫自己冷静:
“好,好,只要人活着,怎么都好。”
一路回到夙风居,才叫人散去独自进了院子,就见院子里大树下的石桌旁坐着个人,披着玄色皮毛大氅,清贵冷冽的神情,姜瓷惊愕,这却是个熟人。
“程郎中?”
顿时心喜,程子彦医术不俗,倘或他在,卫戍回来就能及时救治,那再好不过。程子彦正在石桌上的积雪画着棋,闻声回头,淡然一笑:
“重新认识一下,在下程子彦,黄雀卫军医,卫戍至交。”
歪头想了一下又补充:
“唯一的至交。我年长他几岁,你若愿意,可以叫我一声程大哥。”
姜瓷楞了一下,疾走几步满怀希望:
“程大哥是黄雀军医,那卫戍如今……”
“嗯,就是他叫我来的,谁知却叫顾允明那厮抢了先。”
“卫戍现在如何?”
姜瓷全不计较那些,迫切不已,程子彦微微皱眉:
“不大好。”
“啊……”
“他怕是同你说了吧。”
“说了,换成是谁,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呢。”
程子彦的神情有些微妙,他看着姜瓷,淡淡笑开了:
“他答应了。”
姜瓷诧异:
“那怎么还会?”
“作为答应的条件,他要得胜归朝时,敕封你为诰命。老头子是为这些生的气。”
程子彦在姜瓷惊愕中又道:
“其实从卫戍入黄雀至今,立下多少功劳,一品也早该得了,封个爵位也不为过,此番若再出征,得胜归来封妻荫子也是应该的,但太上皇那人,脾气是古怪的。他打压卫戍多年,笃定卫戍除了他再没旁的出路,自然有恃无恐的欺压。他不想给,卫戍讨,那就是大不该,自然是要罚的。不过你也不必焦心,这便是赌心了,如今太上拿他还有用,自然不能让他出事,受些苦也就是了。”
眼泪一直打转,姜瓷低着头点头,那委屈隐忍的模样叫程子彦也觉着心酸,程子彦又觉安慰,这么些年,卫戍身边总算有了这么个知冷知热的真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