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管他们。”
付兰警觉,姜瓷却不放在心上。
如今虎视眈眈卫府的人多了,放个眼线瞧她行踪也不算什么。她袖中揣着卫戍给她的柳笛,安然自若。
做人无耻得有下限,卫戍替太上皇办差,前脚出门,后脚他府上女眷若便在京城遭遇什么,那皇家自也不能甩手不管,姜瓷倒真想趁势闹些什么好出出恶气。
马车出门直奔集市,就在卫戍先前带她买下桃儿梨儿的地方,今日人倒不多,也没孩子,竟有十四五岁的姑娘,低垂着头跪着,头上插着草标。
付兰先上下打量了,这姑娘手指修长身量纤纤,是个惯常劳作又手巧的,得了姜瓷示下,下车问了几句,没多久来回话。原来是上京外不远村落的农户,家中只有一个独女,母亲早丧,去岁爹也患病,如今亡故连个下葬的银钱都没有,姑娘这才来卖身葬父。
姜瓷撩窗帘看远处角落还跪着个姑娘,比这个年岁略大些,且还有几分姿色,跪的笔直,满眼愤恨不甘。
“那个呢?”
付兰瞧了摇头:
“怕是刚硬。”
“这姑娘样貌不俗,瞧卖她的男人贼头贼脑,只瞧那些打扮富贵的人,怕是想卖给人做妾吧。”
付兰又看几眼,慢慢点头,姜瓷又道:
“姑姑去问问。”
付兰又去问了,果然是姑娘叔父,兄长一家没了人,儿女自幼托付给亲戚,也是瞧着生的好才特特挑了这姑娘,养了几年便迫不及待要卖了。
“问了几句,一句不回,委实气性大些。”
“那她愿意为奴么?”
姜瓷却觉着这姑娘对眼缘,付姑姑扭头又去,只说了一句,那姑娘顿时抬头,付姑姑遥遥看过来,点了点头,姜瓷便看吴嬷嬷,吴嬷嬷也点头道:
“这两个瞧着都还不错,年纪也好,总好过太小的,不懂侍奉。”
“那便买下吧,文书一定要办好。”
“夫人放心。”
吴嬷嬷拿着钱袋下去,马车上就只剩下了惴惴的石榴。姜瓷托腮看着吴嬷嬷和付兰同那些人交易,集市喧嚣,马车里一方僻静,姜瓷忽然开口:
“石榴,杜鹃如何了?”
“她……”
石榴顿了一下忙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