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宁诧异了一下,大眼睛转了转,立刻明白:
“许夫人的事,果然有蹊跷?”
“是,可惜年代久远,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人证嘛……”
就卫如意那样的,怀王妃倘或不松口,也还真做不得什么证。姜瓷看卫宁宁极快冷静下来,忍不住心下赞叹,这才十四岁的姑娘。卫宁宁转头看过来:
“你同我说说吧。”
姜瓷便捡着紧要的把,将许夫人的事同卫宁宁说了一回。卫宁宁脸色没有多大转变,却始终提着一口气,到底是她们一家人心里避忌了多年的人,如今听到当年事的隐情,心里别提的复杂,一直到姜瓷停口又过了好半晌,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
她不知道该怎么评论,毕竟一直以来,她们都恨的理所当然,如今没曾想那个她们以为心机繁重带累她们一家的罪魁祸首,竟然才是最悲惨的那一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件事。
好半晌,她才幽幽道:
“我会把这些都告诉我娘的,她……等我爹娘回来再说吧。”
姜瓷点头,卫宁宁并没质疑此事,已足见中肯了。
“所以这当口,太妃忽然得病,是有人想叫她死?这事也就不好再提?”
卫宁宁看着姜瓷,说过之后又立刻明白:
“想叫她死,能叫她死的,只会是宫里人。这件事除了涉及卫戍和卫家许家外,涉及的便也只有皇室了。”
想明白姜瓷夫妻是在跟谁作对,卫宁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姜瓷笑道:
“不如你和卫大姑娘先回去吧。”
“不回去!你不必担心我们,我爹虽是将军,但我们一家也没享过什么富贵,真是不成了,这个官大不了不做,反正我爹做的也憋屈着。”
多年未曾得用,甚至手下兵将也连番裁夺,卫北靖的日子确实也过的不那么舒心。
两个人也实在没多少话可说,该说的说完了,卫宁宁也就走了。
卫戍知晓他这宅子里暗卫的排置,能掐算着避开潜进来,却实在没想到竟然会被卫宁宁逮住。过了好半晌,黑黢黢里,卫戍灰头土脸的摸了进来。
姜瓷忍不住笑,卫戍委屈的蹭过去。
“娘子不疼我了。”
姜瓷笑的更大声,卫戍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宫里怎么说?”
好半晌夫妻两个才停了笑,姜瓷轻声问,卫戍微微摇头:
“便是眼下救了,怕也过不了多久,老头子要她死的心正着呢,一次不成必还有下次,我犯不上去救她。”
“叫她这么死了,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