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乡君来了,在前院偏厅等了你一夜。”
卫戍怔了怔,才想起宋乡君是谁。
“哦。”
“早饭还得等一刻钟,不妨先去见见吧。”
姜瓷劝说,卫戍扭头看她:
“我见她,你不恼?”
都逼上门来的女人,姜瓷也太大方了,他不满意,忽然伸手揽住她腰,狠狠的搂过来。姜瓷被箍的死紧,哭笑不得:
“别闹!人来人往的!你心里有她我才恼,明知你对她没什么,我瞎恼什么?”
不住推他,卫戍这才松手,姜瓷红着脸看屋里几个忍着笑的丫头,嗔着卫戍:
“定是酒没醒!”
叫阿肆带路:
“快把他带走带走!”
卫戍笑着出门,一路去到前院,进偏厅时脸上笑意便都没了。
宋莹莹这些日子过的不大好,兼之这么坐着等了一夜,瞧着愈发憔悴虚弱,卫戍推门进去,身后阳光照耀,宋莹莹抬头,眼就酸涩起来,倒没作假,眼泪滴答的流。
“阿戍……”
声音柔软委屈,卫戍神情不变:
“有什么紧要的事?要等一夜?早上再来不也行?”
卫戍厌烦她逼的紧,她在外头已不知追拦过他多少回,但这话在宋莹莹听来,却品出了几许关心的意味。她有些得意,也有些高兴,看来做这个可怜的模样,确实能叫他怜惜。
她站起来,摇摇欲坠:
“也,也没什么。”
这么些日子,她后悔了。自从贬做乡君,她狠癫狂痛苦了一阵子,那些平素与她交好的小姐妹也开始躲着她,待她渐渐平静才开始恐慌,没了皇家的宠爱,也没有爹娘,宋家出身极低,前些年也被贬出京了,她孤家寡人一个连宫门也进不去,十八岁的年纪了,亲事还有什么着落?
这时候她才忽然发现,这一辈子,真心待她好过的,只有太后和老九,还有卫戍。
太后早已过世,老九这些日子在怀王府,她去了几次,连话都递不进去就被无情的打发了,只剩卫戍。她数次在外堵截卫戍,都被卫戍躲过去,就只有上门来堵这一条路了。
她如今算想明白,转了角度,知道卫戍最心软,便做了这一副可怜模样。
“我,我这些日子想了许多,自小到大,只有你对我最好。那时候,那时候和廖永清一处说话,是她先说起你,我,我才顺着她说的。你是知道的,我谁也不敢得罪,谁说什么,我只有应承。但千不该万不该,我哪怕不出声,也不该附和她,实是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