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他从来都不想要郎君这个儿子。郎君活着,时刻见证他曾被算计,曾背叛心爱之人。自此后,郎君自暴自弃,纨绔成性,在盛京成了一大笑话。”
芸姑声音如诉如泣,姜瓷惊诧,难怪昨日卫戍会那样说,难怪对于成亲既抵触又畏惧。这样说来,他娶她,当真不知付出多少勇气。二人沉默许久,姜瓷总算找到自己声音,艰涩难过:
“天下间,总有这样狠心的爹娘。”
“你们一样苦,少夫人必能感同身受,郎君待你好,你自也会待郎君好,对么?”
芸姑殷殷期盼,渴望得到她的承诺。
“他是我夫君,我自然待他好。”
芸姑眼角生泪,连连点头。二人又闲话几许,芸姑与她说了许多卫戍喜好,不觉便说到亥时,姜瓷正疑惑卫戍还不回来,便见卫戍着急慌忙冲进门,直奔卧房,甚至些微衣衫不整。
姜瓷心一沉,想起姜莹,忙跟了过去。
“洗!不!烧了,烧了!”
卫戍气急败坏,三两下剥了衣裳露出胸膛,姜瓷顿时羞红脸却又不好退避,捡起他扔在地上的衣裳背向他站着,待要问,却闻到了他衣服上传来丝丝缕缕脂粉香气。
“姜莹?”
她脱口而出又自己否认,姜莹从不用这样浓郁香粉,这味道倒有些像是……王玉瑶?
院子里陶冬声音断续传来。
“郎君吃醉了,我去叫酒楼的人给郎君烧一碗解酒汤,回来却见厢房关了门,听里头有女人声音,说是姜瓷,往郎君怀里倒,还扒郎君衣裳。郎君醉的睁不开眼便抱住她,只一下就推开,嚷她不是,郎君还摔了一跤。那女人便哭,说辱了清白叫郎君收她,又说什么顾铜强占她,叫郎君救她,她愿意为奴为妾……”
卫戍不见姜瓷反应,转头见她贴着房门认真听外头,这才听见外头声音,顿时开门大怒:
“陶冬!闭嘴!小爷斩了你!”
陶冬怔怔回头看见卫戍身后姜瓷,才惊慌失措:
“少,少夫人还没歇着呐?”
姜瓷尴尬笑笑,卫戍倏然回头,恼羞成怒的眉眼,脖颈青筋迸起。酒气还没散且还光着上身,姜瓷少不得去哄,见他耳根都是红的,也不知是气是羞。好容易哄进屋,芸姑已令人烧好解酒汤送进来,姜瓷哄着喝了,卫戍又去找刀,扬言要砍了顾铜狗夫妻,幸而陶冬在,连哄带骗抢下长刀,总算按在床上哄睡了。
第八章
“这顾家少夫人也忒不要脸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