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亲兵们将这群不在花名册上的人围了起来。
“我们……。”这十几户人家,都是青壮年组成的家庭,带着的都是小孩儿。
“说!”温润一拍桌子:“尔等在我将军府的农庄里,做什么?”
“我们是来……串亲戚的!”
“对对对,我们是来串亲戚的!”
温润看了看他们:“是吗?是来走亲戚的?”
“是,是来走亲戚的!”一群人简直是异口同声。
“是吗?”温润看了一眼张三儿。
张三儿立刻就道:“东家,下头还有二十几个房间,是没人承认的,应该是空的。”
“哦,那就派人入驻吧!”温润简单的很:“正好这里这么多人,也住不下。”
“啊?”下头十几个人家,说是来串亲戚的,顿时不干了:“那不行啊!我们该没地方住了。”
“没地方住?你们不是来走亲戚的吗?住在亲戚家。”温润笑着道:“而且你们要离开了。”
“啊?”十几个人家傻眼了:“谁说我们要走了?”
“跟你们的亲戚们说一声,庄子里头有事情,你们这样的外人,不宜留下,还是回家去吧。”温润这就撵人了,都没问他们的亲戚是谁。
“走吧,走吧!”张三儿也跟着撵人。
“不,我们不走!”其中一个比较肥胖的家伙,气狠了,一跺脚:“我们也是……。”
他刚要说出来,三位乡老就出现了:“肥楠,肥楠,你们都先回家去吧,这会儿也没空闲招待你们了。”
叫肥楠的家伙,本来挺小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他们的家,就在这里啊!
而且是在这里过了好几年的好日子。
租赁这里的土地,在这里不用缴纳赋税,不用去服劳役。
养的他白白胖胖的,在这村里都出名,毕竟这么胖的人,可少见了。
尤其是在佃户里头,大家都假装清苦,瘦弱得很,而他这么胖的人,一看就不是清苦人家该有的好么。
“肥楠,你们十几户人家来这里走亲戚,一年也就这一次,赶紧的回去吧!”温润还要开口问什么呢,那边的乡老就迫不及待的将十几户人家,连推带搡的往门口那边搓了。
张三儿一看这就有猫腻啊!
“温润!”张三儿想去拦着他们。
“不用着急,他们要走就走吧,反正……他们都是净身出户。”温润冷笑道:“一会儿还有好戏看呢。”
那边十几户人家欲哭无泪的被赶了出去。
肥楠是他们这群人里头领头的,威信比较大,就推荐他来跟乡老们说一说,大家都是一个地方住着好几年的人,怎么说,就成了客人了?
“放心,放心吧!”乡老跟他保证:“等他们走了,你们再回来就是,你也看到了,这地方,十年八年的都没人来看看,只要租子缴纳上去,就没事了。”
“可是乡老,家里啥都没带出来!”
“是啊,我家里头还炖着鸡呢。”
“我家一文钱都没拿出来。”
“我们身上都没带钱。”
乡老们没办法,他们身上也没带什么钱,只好将所有能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先拿着,去找个地方住着,等我们派人去找你们哈!”
好不容易,把这十几户人家打发走。
回去一看,广场上又有十几户人家,被人收拾了。
“这是怎么了?”乡老们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看到温润坐着喝茶,脚下被人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就是他们共同推荐出来的村长,牛大力。
这会儿让人一顿胖揍,嘴巴子都打肿了,牙齿和着血,满地都是。
“一**诈之辈,将军府用不起这样的佃户,都赶出去吧!”温润摆了摆手:“带着你们的行李,走吧。”
“不能啊!”乡老们吓坏了,这里头可有他们的儿孙辈:“东家,我们老老实实的种地,本本分分的交租……。”
“还本本分分的交租?”张三儿冷笑:“我呸!缴纳的租子,你们平心而论,那租子是什么?一半陈粮,一半新粮,陈粮干瘪,新粮潮湿,真以为将军府是不计较的吗?”
“我们以前都是这么缴纳租子的啊!”乡老们还嘴硬呢:“去年也没说什么,今年怎么就不一样了?要有问题,去年你们就踢出来呀!”
三位乡老仗着年纪大,就想跟温润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惜啊,温润虽然尊老爱幼,却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以前是以前,以前的镇守将军,已经被流放了,你们跟那个将军,也是亲戚关系吧?”温润淡然的喝茶。
“不,不是的,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佃户。”三个乡老赶紧给自己正名:“何况我们在这里十几年了,都习惯了,以后一定看好租子。”
温润看了他们好几眼:“行了,都回去收拾了东西,离开农庄,既然不能好好地做个佃户,那就换一批好了,将军府,不缺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