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时雪瞬间闭眼转身。
耳后想起她似带着得意地笑声, 奉时雪方才知道自己又上了她的当。
她一贯喜好这般恶劣戏耍人,哪怕已经受过了苦楚,依旧不曾改。
奉时雪表情回归冷漠,迈着腿往前走,却没有走多远,身长玉立地倚在树下,恹恹地垂着头。
褚月见褪下衣裳后打量自己, 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气不过哦又暗自骂了一句奉时雪。
怪不得她浑身都没有力气,身上都是青紫的欢爱的痕迹,特别是大腿上齿印伴随着青紫,颇有些触目惊心的视觉。
看着这些痕迹,褚月见的脑海忽然闯入他当时带着猩红的眼眸,克己和清冷都当然无存,眼中只有暗藏的浓欲, 和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褚月见扭头看着背着自己正懒洋洋地倚在树下的人,这个人连背影都透着一种高不可攀的禁欲感, 但怎么下手却这般狠。
现在只要回想着还是觉得, 他真的是带着做死她的心思,不断进入, 灌溉。
还有点像是动物, 本能地占着属于自己的地盘。
褚月见想起之前的事, 其实除了过分一点,好像感觉也还好,这般想着便感到脸有些烫,赶紧掬扑面冷静。
正值晌午,清澈见底的溪水被夏日阳光照得有些温热。
褚月见脚轻点水面试探,发觉温度尚可才踩下去,掬水清洗着自己的身子。
听见身后传来阵阵溪水滴落的声响,奉时雪莫名自心间泛起丝丝痒意,那股痒意驱散不掉便漫上喉咙,使他忍不住轻咳嗽一声。
奉时雪抬手抚摸自己的喉结,脑海闪过那次在偏殿的场景,她好似特别喜欢咬喉结,还有眉骨上的那颗痣。
奉时雪强行将身后的声音强行弃出耳中,垂下墨眸,睫毛扫下阴影,露出藏在指尖的环琏把玩。
这个东西其实在昨日本是想要给她戴的,但她太娇气了,且这般的模样和她不太衬。
褚月见喜欢漂亮的东西,如她头上时常乱颤的步摇都是分外精美。
如果环琏换成铃铛便会一晃一响,清脆悦耳,和那娇泣的声音许是分外相搭配。
“褚月见。”
褚月见觉得水光凛凛的溪水好看,正掬着一捧水对着阳光歪头看着,不远处传来冷淡的声音,她好奇地转头应声。
奉时雪抬手按在心口,语气缓缓的道:“那个东西下次不要再给旁人吃了。”
“什么东西?”褚月见茫然地眨眼,手中的水倒流回去。
她没听懂他突然在说什么。
他听着身后的声音,脑海浮现了昨日她汗津津的模样,乱颤的身姿似淌在水中被浪无情的拍打。
“之前能控制我的东西。”奉时雪将头靠在树上任由着记忆袭来,那些画面漂亮而又缠绵,他再度陷入飘渺的无妄中。
褚月见闻言顿悟明了,转头无奈地耸肩,并不在意这句话。
谁让奉时雪是朵黑心莲花,不给他吃这个,她可能就死在那个山洞中了。
不给他吃是不可能的,这次敢,下次还敢。
不过……
褚月见咬着下唇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眼底懊恼闪过,这次吃亏的是自己。
迟迟未曾得到身后人的回应,奉时雪从恍惚的虚妄中清醒过来,欲要转身,却想起来此刻她在干嘛,硬生生地钉在原地不能动。
那东西显然不是正经物,不知她是否知晓是有强烈的催.情作用,若是下次不是他,她也给旁人也食用了呢?
褚月见不回答两人都没有搭话了。
奉时雪恹恹地垂着鸦羽似的眼睫,周身懒散地将头靠在树下,修长冷白的指尖中揉捏着挂着的环琏假寐。
所以还是得让她不产生给旁人用的念头,这样才最为妥当。
褚月见快速地清洗之后站起上去拿衣裳,不干净的时候不嫌弃,现在洗干净了,她反倒是想穿干净的衣裳。
虽然这件外套看着还尚且干净,也莫名有些嫌弃。
褚月见忽然想起来,好似自醒来就未曾见过自己的那一套,连鞋袜都不见了。
所以那双水雾媚眼上挑看着不远处的人,高声询问道:“我之前的衣裳去哪里了?”
“丢了。”那人如积雪般的声音冷淡传来。
那一套早已经不能看了。
“那是我的东西,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允许便丢了。”她不满这衣裳轻声嘟嚷,手上麻利地套上宽大的外套:“洗洗还能穿的。”
其实洗了也不能穿了。
奉时雪垂眸看着地面,没有应答她的小声嘀咕。
这件外袍实在是太大了,走几步就会不小心踩到衣摆,褚月见想着等会到了外面,走进集市了定要买一套新的。
褚月见穿好之后爬上石头上坐着,扭头,理直气壮地看着奉时雪无辜道:“怎么办我现在没有鞋子穿。”
奉时雪闻言将指尖挂着的环琏藏进衣袖,转身朝她行去,然后蹲在她的面前垂头低眸。
褚月见眼见着奉时雪忽然提起自己的衣摆,赶紧慌张压下来,眸中下意识带着警惕地看着他,道:“你干嘛?”
她现在还没有好,可受不住再来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