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辰道:“老哥,我就听了个传说,然后知道一丢丢……”
华秋道:“……所以你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那些存在的做派,一个模子套出来的!搁你这儿你都这么干,而且还是无比虔诚的认定是真的……你这真是开了个好头啊你!”
胡辰:“咳咳,老哥,这不是当时想着传播华夏文明,又以为这什么屁地方随便瞎搞都没事来着。”
华秋道道:“你放纵的从来只是你自己,而不是这个世界。说到底就是心生邪念,念头不正。这股风气是要不得的!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踏踏实实务实一点儿。”
胡辰道:“老哥我也没这么不堪,真要是这样,我自己弄个壁画世界,里面全部是顶级的仙女,每天都享受着多好。”
华秋道道:“看,这才是你的本性,你应该不是不想,而是曾经打算这么做,结果弄出的壁画世界弄出一个满是女尸的世界有阴影了吧?”
胡辰分辨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来不干这种事儿!什么全是女尸的壁画世界那也不可能给我留下阴影啊!”
华秋道叹道:“算了,要说老子化胡这事情,其实我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这事情说起来也有些复杂,甚至可能牵引了不少因果。
‘老子化胡’的说法,严格说来并不是道教搞出来要打压佛教的。
在当时那个时期,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影响力都比较有限,我干嘛要靠拉踩你个小透明来上位呢?
不过等到黄巾起义之后,道教的影响力扩大了,化胡为佛的观点也被更多人所接受了,而魏晋时期,西域高僧入华传教、翻译佛经的也逐渐多了起来。得到了西方先进理论加持的佛教开始变得强势了起来,然后这时候道教发现了‘化胡为佛’的妙用——我是你爸爸啊!
当然,大家都是教界的高人,‘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爷爷’这种小学生骂街的办法不能用,大家需要用更加体系化、更理论化的方式来骂街。
所以《老子化胡经》应运而出。
‘又见祭酒王浮,一云道士基公,次被锁械,求祖忏悔。昔祖平素之日,与浮每争邪正,浮屡屈,既意不自忍,乃作《老子化胡经》,以谤佛法,殃有所归,故死方思悔。’
最初版本的《老子化胡经》已经失传,不过我知道具体内容,其实很文雅和友爱,就是一种大道论道、相互认可的内容,并没有火药味。
不过……
现在能找到的版本乃是发展了数百年之后的威力超级加强增幅版,被魔改成了十卷,老子不仅做了佛教的祖师,还当上了儒家和摩尼教的教主——反正叫爸爸就完事了。
不过当然了,一方能拔高老子,那另一方也不是白痴——我踏马凭啥不能拔高佛陀?
所以三圣化现说横空出世,这个更狠,就是说其实佛祖将三位弟子迦叶菩萨、儒童菩萨和光净菩萨派到了中原,后来分别化为老子、孔子和颜回。
怎么样?
这回别说你道教的祖师,就连儒家的祖师都是我佛祖的学生,你还有什么可狂的?”
胡辰:“……”
胡辰此时心中也是无语之极,心中如有万马奔腾而过——都是一群狠人!
而且这做派,这不就是这个世界的做派嘛?
你套一个分身?
我踏马套本体!
你套一个本体?
我踏马套本源。
然后一直连环套,史称,俄罗斯套娃,没有最套娃,只有更套娃!
华秋道又道:“《广弘明集》之卷八中有记录——
‘佛遣三弟子震旦教化,儒童菩萨,彼称孔丘;光净菩萨,彼称颜回;摩诃迦叶,彼称老子’
当然,三圣都是哪三圣,这玩意也不固定。
有时候是老子、孔子、颜回;
有时候是周公、老子、孔子。
你要是觉得这个不够狠,咱们还有菩萨化身女娲伏羲的,反正你叫爸爸就完事了,咱也不用细琢磨。”
胡辰:“……”
造化笔:……
造化笔:要这么深入仔细的交流讨论,一会儿我就成了盗版,也没生存的余地了。
造化笔:难怪和你论道的一群灰袍都疯了,一会儿我怕是也要疯……
华秋道道:“论道之争斗其实是很残酷的。
而且,实际上在这种小学生式的对骂背后,其实是道教与佛教之间‘夷夏之辨’,道教试图通过老子‘化胡为佛’来强调自己的主体地位,证明只有自己才是土生土长的本土宗教,佛教只是老子用来教化胡人的另类产物,是道教的一个偏支,绝不可能让它反客为主。
而佛教本身强调‘出家’修行,脱离原有家庭,剃发坦背,跟传统儒家的孝道观念背道而驰,因此也确实跟华夏的主流价值观存在隔阂。
不过魏晋时期佛教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大批僧人由西域进入中原,到了东晋时期,以鸠摩罗什为代表的西域僧人在佛经翻译上取得了显著的进步,大批佛教经典被翻译成汉语,有力地从理论上支持了佛教的发展。
与此同时,华夏本土的佛学家们也是层出不穷,在佛教思想上取得了不小的进步。
而东晋谈玄之风盛行,佛教抓住了这个切入点,在士大夫中赢得了广泛的支持,走上了上层路线。
同时佛教还利用道教理论体系不够健全这个弱点,借用道家思想来攻击道教理论,在这个过程中,老子‘化胡为佛’成为了双方争辩的一个关键节点,双方围绕着这个问题不断完善了自己的理论体系,最后实际上促进了三教的融合。
这其中——儒家被牵扯的其实很无辜,但是被卷入那也是跑不掉的。”
“所以,你化什么不好,化胡?争端的核心?你怕不是就是个行走的灾难发射器,走到哪灾难到哪。”
“同这个理,以你为核心,辐射到了走儒家流派——文以载道的镜仙子,以及那个还没有真正的‘出世’就被套住了的南宫古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