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套动作是明目张胆地逃避,宁丞难掩失落,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坐在地毯上问小橙子:“你爸到底什么时候能跟我表白啊?”
小橙子歪了下脑袋,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芒:他都懂,但他说不了话。
“他再不跟我表白,我真的忍不了了。”宁丞无情□□着狗头,蹭了一身的狗毛,“我要跟你爸表白了,等我想好时间地点,我就要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小爸了,你开心吗?”
小橙子伸着舌头,眼神依然睿智:开心,开心地要飞起来了。
从此这个家就有两条狗了。
虽然是周末,但宁丞还是去了趟公司,昨天翘班一天,今天要把没完成的工作都补回来。
除了回来处理紧急事件的,公司没几个人,宁丞回办公室的隔间把自己东西收拾了一下,想到宁东柱,那种无力感再次袭来,他坐在床边,连声叹气。
有时候他都想直接把宁东柱杀了算了。
降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是他无法选择的,所以宁丞拼了命地学习,为了就是有一天能够逃出泥沼。
可是噩梦如影随形。
就像宁东柱说的:“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一直是你爹,你得负担起赡养我的义务。”
明明宁东柱没有做好抚养他的义务,他却还要被父子这层关系束缚着,只要他的身体里还流着宁东柱的血,他就无法获得安宁。
真是该死的家伙!
宁丞低下头,将脸埋在了手掌中,大脑被愤怒侵袭,想要爆发的欲望愈来愈烈。
他掏出手机,翻出相册里谢秋山的照片,一张张翻看着,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反正他还年轻,早晚能把宁东柱熬死。
他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他还要跟谢秋山结婚呢。
宁丞长舒了一口气,起身继续收拾东西,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您好,是宁东柱的家属吗……”
刚来公司没有半小时,宁丞又离开了。他开着车一路疾驰,赶到了警察局。
宁东柱嬉皮笑脸地指着他,对警察道:“这是我儿子,大老板!”
警察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转头跟宁丞介绍起了现在的情况,在场的除了警局的人,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一身笔挺的西装,直直地站在桌前。
与他目光交汇时,宁丞眼神暗了暗,对方朝他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宁东柱涉嫌敲诈勒索罪,即将被告上法庭,他身无分文,宁丞是他唯一的亲属。
“我儿子会给我请最好的律师的!”宁东柱冲着穿西装那人大喊。
然而宁丞并没有理会他,面对警察的问询,宁丞摇了摇头:“我不会再管他的事情了。律师随便请吧,费用我来出。”
说完,他无视宁东柱骤然凶狠的眼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警局。
从警局出来,宁丞直奔千语科技。
谢秋山刚开完会,一行人拥着顾兴超,正打算找个地方吃饭。
宁丞没有上前,把车停在门口,倚在车门上静静看着他们,看着人群里的谢秋山和顾兴超。
他就算肯帮宁东柱找律师,也找不到最好的律师了。
国内最好的律师就在警局,是顾兴超一手培养起来的法务团队中的核心。
宁东柱怎么会突然进了警察局,和顾兴超脱不了干系。
那自然……宁丞将目光移到谢秋山的脸上,深吸了一口气。
眼见一行人上车,宁丞驱车跟上,保持着不远不近地距离,车上的人还在交谈着会上的内容,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车辆在一家饭点门口停下,宁丞也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停车,坐在车里目送谢秋山进去。
思索着刚才离开警察局时宁东柱的骂语,宁丞脸色一变:他好像提到了夏树云的名字?
夏树云出轨……怎么会敲诈到顾兴超哪里去?
宁丞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他沉着脸,拨通了夏树云的电话。
包厢内。
因为是午饭,没点多少酒水,只几个好酒的人聚在一起小酌。
谢秋山坐在顾兴超身侧,给他倒茶。顾兴超笑吟吟地看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
“我已经找人把他送进去了。你放心,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谢谢顾总。我敬您一杯。”
谢秋山以茶代酒,与顾兴□□杯。
顾兴超只笑了一下,脸色还是沉重:“你真是,唉……”
谢秋山:“顾总有话直说。”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啊?”顾兴超满脸的惋惜,“帮他帮到这份上,但凡他对男人有一点心思,说不定都要激动地以身相许了。”
可惜宁丞不仅铁直,还恐同,还心有所属。
之前几次和宁丞聊起这种事,宁丞说他有恋人,顾兴超知道是假的,后来又说他俩现在当炮.友,顾兴超虽然觉得宁丞在跑火车,但又觉得这像是宁丞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都知道的事情,谢秋山当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