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门一打开,宋宴辞便看到她衣着清凉的站在门内。
拍戏时的妆容还未卸,尚且完整,打理精致的发型似乎是被风吹的微微凌乱,散落在肩后,还有一些顺着修长脖颈,掺杂着堆在颈窝。
v型领口遮不住大片的雪白,纵深的沟壑掩映在轻薄的蕾丝之间,说不出的勾人,而它的主人仿佛丝毫未察觉到似的,细白的手臂扶着门框,只用一双微挑的媚眼盯着他看。
面色如常,目光清明,但宋宴辞莫名觉得她目光清明的有些怪异。
就这样静静看了半晌,顾念栖才转过身,没多说什么,只是默许他跟她进去。
墨绿色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宋宴辞也是这时才发现她光着脚,
脚踝纤细,不盈一握。
房间内只开着盏小灯,光影并不明晰,房间内充盈着山茶味道香薰的气息,混着薄荷味道的烟。
阳台门大敞着,白色纱帘被海风吹的飞扬飘荡,曼妙身影从那影影绰绰中走进,再出来时手里拿着被翻的有些褶皱的剧本。
“坐。”她抬手指了下阳台门旁的单人沙发。
宋宴辞觉得她有点怪,但也没想太多,只是刚坐下,顾念栖就驾轻就熟地跨上了他的大腿。
跟拍戏时一样的姿势,只不过比那时更自然,更显得顺理成章,
也比那时贴的更紧密。
柔软重量一入怀,宋宴辞整个人僵了一瞬。
她整个人就软软趴在他怀里,胸前软绵绵沉甸甸的重量,隔着薄薄的衣料压在他胸膛,
宋宴辞喉结很缓慢克制的滚动了下,她好像,没穿。
“顾息息,你这样很危险。”宋宴辞微压着眉眼,想将她推离自己的身体,但顾念栖却同时搂紧他的脖子,没有什么多余的缓冲时间,不由分说贴上他的唇,
很混乱地吻。
唇舌并用,毫无章法,让宋宴辞尝到她舌尖微甜的酒气,这酒气好像又顺着湿热触感蛮横霸占了他所有感官。
大掌环过她纤而韧的腰,他不由自主的回应却不敢深入,反倒是顾念栖嫌他给的反应不够似的,身子又往前挪了挪,缠的他更紧。
鼻息间溢出一声隐忍的闷哼,宋宴辞秉承着理智与她拉开距离,呼吸还勾缠在一处,他压抑着的嗓音微哑,“发酒疯呢,小疯子。”
“导演都没喊卡你凭什么停。”顾念栖被打断,皱着眉,语气很不满,“重来。”
她手虚虚抬手挡在两人脸侧,模仿着打板的动作,“action!”
“什么action,”宋宴辞拉下她的手,叹口气,看向她的眼,“大晚上穿成这样去开门,还坐在一个男人腿上对他又亲又抱,顾息息你有没有点防备心。”
“不是你说要练习一下吗,不这样怎么练。”顾念栖看着他,理直气壮的很。
宋宴辞微噎,如果他说他原本只是单纯想来找她聊聊天,练习那句纯属嘴欠逗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信。
正想着,他感觉到顾念栖好像累了似的,额头抵在他的颈窝,“而且你不是别人,是我相信的人。”
“陈导要我试着喜欢你,我不想,因为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你,”
也不知是不是把头埋起来的原因,她的声音染了鼻音,听起来发闷,“其实你是我身边最不值得信任的一个人,但我还是,”
“还是忍不住想相信你。”
轻而细的声音,却如同细密的针,锥在他心上,一下疼过一下。
宋宴辞眼睑微垂,目光所及是她单薄的脊背,露在吊带外的皮肤细嫩,肩胛骨弓起好看的弧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微叹,正组织着措辞,但顾念栖却忽然直起身子,头顶差点磕到他的下巴,没在凝滞的情绪上多停留,
“没时间了,重来。”
这里可不是片场,再重来下去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宋宴辞被她死死搂着脖子,无处可避,只能不顾她的抗议声,抬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偏头时阳台纱帘被风卷起,他瞥见玻璃后的小圆几和一旁地面上东倒西歪的易拉罐,扯了下唇角,
还真是喝了不少。
“你还真听导演话,让你喝酒你就喝。”
“必须喝,”顾念栖趴在他肩上,似乎是呜咽了一声,“我从来没有一连ng过十几次,耽误大家时间,还会被骂演技差,太丢脸了,下次必须要一条过。”
宋宴辞揉了揉她的发,心疼又想笑,“没人说你演技差。”
“背后会说的,就像之前他们都在骂那个张……什么来着,”她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干脆不想了,“反正我也嘲讽过他,但是现在变得和他一样了,太丢脸了。”
“既然这样,导演说的是让我们俩一起,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偷偷喝酒,也不叫我。”
“那你不是送上门了吗,”顾念栖掌心撑着他胸口,使劲挣开了他的束缚,气喘吁吁的直起身子,“你到底还要不要练。”
宋宴辞掀了下眼睫,“你喝多了,这样像我在占你便宜。”
“我没想叫你来,是你自己来说要练习的,现在又这样耽误我时间,”顾念栖推开他气呼呼的站起身,脑袋昏沉,拿着剧本走了几步,踉跄趴倒在床上,“奇奇怪怪,不靠谱,想不通。”
她趴的不修边幅,裙子被蹭上去一大截,堪堪遮住浑圆的臀,两条细长的腿还不停摇来晃去,白的晃人眼。
宋宴辞深吸一口气,认命地站起身,尽量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想帮她把被子盖上,但顾念栖的动作又忽然顿住,过了两秒猛然从床上站起,伸出拇指和食指指向他,
“真実はいつもひとつ!”她居高临下,“亲一下都不愿意,宋宴辞,你肯定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