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顺着宋宴辞指的路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号房,只不过顾念栖和穆南洲都是面色一滞,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说他们倒霉了。
所谓的一号房根本就是些东倒西歪的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面是一座极其破旧,门板都歪斜着,合不严似的小土屋。
厨房建在前院,用条条木板钉在一起,很简陋,黄泥和砖头搭建而成的土灶台上嵌着一口很大的铁锅,一旁还堆着些许木柴。
篱笆旁边的一口老井,便是这间院内唯一的水源。
一切的一切,都跟刚才看到的二号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屋子里更是一派萧条,两间卧室都是土炕,还是很久没有打扫过的那种,顾念栖很小心地掀了一下床垫,却顿时翻起了一股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更要命的是屋子里还横躺竖卧着许多不知名虫子的尸体,弄的顾念栖浑身跟过电似的,也就是在镜头跟前才控制着没叫出声,强忍着不适,没在屋内多逗留便退了出去。
还好这里海拔较高,地处偏北,四月初的温度还带着浓重的凉意,暂时还不太能看到活着的各种昆虫,等下回来将屋子清理干净,她也能够安安心心住下,
毕竟以前去一些偏远地区拍戏,连这样的条件都没有。
但这也不妨碍她开始怀疑这就是一个整蛊节目,这院子或许都是为了整蛊故意搭建的。
“我们这是一上来就中大奖啊,”穆南洲从后院绕了一圈回来,神情同样充斥着难以置信,看向跟拍pd,“能不能给我们换一间,这也太不公平了。”
“算了,”顾念栖叹口气,知道按照这个节目的心机程度是绝不会给他们换房间的,“赶紧拿旗先把食材领回来再说吧。”
住的已经这样了不能再吃不好。
“我正想跟你说,”穆南洲手掌有些疲倦的卡在腰上,面色有些无奈,“我刚才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我们房的旗。”
“不会吧,再仔细找找。”
顾念栖说着,赶忙去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果真压根没看到旗的影子。
“还是没有,”穆南洲捏着鼻子从厕所出来,还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两下,“我还专门从那个坑往下看了,确定没有。”
这可是土厕所啊,顾念栖定定看向他,嘴唇抿出的线条惊异又敬佩,也不用这么拼吧。
佩服过后,她定下心来思索了一下,“大概率是被顾凌风给拿走了。”
前面遇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笑容有点奇怪,没想到是在这等着呢。
“我们直接去广场吧,”顾念栖抬脚便往出走,“他估计现在正在那拿食材,我们先找到他再说。”
“但为什么不是宋宴辞,”穆南洲快步跟上,“刚才他比我们先来过这里。”
按理来说是应该先怀疑宋宴辞的,但她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把他算在怀疑对象内,
顾念栖脚步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他没这么无聊。”
又紧接着补充了两个字,“应该。”
穆南洲刚想说她怎么这么肯定,但又一拍脑袋,“哦对,我忘了你们合作过几次,彼此之间一定挺了解的。”
“没有,”顾念栖下意识否认,“也不算太熟。”
“都一起拍过戏了还不熟啊。”穆南洲脑回路比较直,只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是难相处的那种,从他自身来说,跟剧组的搭档关系都很不错。
“我们拍戏时间不太长。”顾念栖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没了下文。
穆南洲也没再接着问,反正他们两个是同一组的,谁拿走的都没分别,找到人就好。
下坡路上碰到已经抱着菜往回走的肖冉之和韩允朵,两人催促着他们快去,说顾凌风要把食材都抢完了,还吐槽顾凌风原本要偷三号房的旗,还好被她们及时发现了抢了回来。
“还真是他。”
两人闻言也顾不了其他,一路朝着广场飞奔过去。
日光渐熄,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不清,广场上的摄制组已经架起了灯,将摆放食材的桌子那处映照的亮亮堂堂。
顾凌风背了个大竹筐在胸前,正站在摆放食材的桌子前拿着各种菜使劲往筐里塞。
宋宴辞揣兜站在一旁,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至下颌边缘,上方的一张脸是说不出的冷感和精巧。
他微蹙着眉,实在看不过眼,伸手将顾凌风塞进去的东西又一样样拿出来,“行了给他们留点,咱俩吃不了这么多。”
顾凌风抱着筐躲开他,绕到另一边接着塞,“老宋你清醒一点,肯定是他们把我们的旗给藏起来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不是也把人家的带走了,就算扯平了。”宋宴辞垂着眼,从顾凌风口袋里抽走带有一号标志的旗子,放进了相对应的筐里,“这才刚开始,你把人得罪光了后面还怎么玩。”
“我不管,”顾凌风还惦记着自己拖行李跑被他们嘲笑的事,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这把誓死跟一组对抗到底。”
隔着老远就听到顾凌风的大嗓门,穆南洲几步冲过去给人钳制住,“念栖快抢他筐。”
顾念栖紧随其后,一把将竹筐从他身上给扯了下来,跑到一旁翻了翻,“顾凌风你好狠啊,不仅把我们旗带走,还连根青菜都不留。”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顾凌风冲过去想把竹筐夺回来,却被穆南洲死死从背后勾着脖子,“自作孽不可活。”
“老宋你要坚守住阵地啊,”顾凌风伸手挣扎着望向宋宴辞,“快夺回我们的战利品。”
顾念栖闻言,警惕地看了眼宋宴辞,抱着筐就要跑,却被他叫住,“我们和平一点解决吧。”
顾念栖止住脚步,但没有靠近,还是离他很远。
“你们那个房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烧起火来也费劲,不如咱们合作合作,去我们那边吃,等吃完了我们再去帮你们打扫卫生,多么划算。”
顾念栖还没来得及开口,穆南洲倒率先点点头,看向她,“咱们那个屋子实在太脏了,有他们帮忙轻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