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姐姐愿意，”金发少年眸子微弯，轻轻挑眉，“我也不会怕。”
“虽然我家里很乱，但是这方面……不用担心哦。”
他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却是轻飘飘地向她暗示——他有一个无需担心顾斐然的家世。
看来这人果然是带着目的来接近她的。
又不肯说身份，又这么亲近。
姜茉眨了眨眸子，并没有直接问起他的家世，而是有些旁敲侧击般地试探。
纪昂说得很点到为止，但是也足够让姜茉大体弄明白……看来霍家还是在找霍言。
只是，同样也把纪昂作为继承人的候选了。
眼看着试探的信息差不多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姜茉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好了，我要去找顾斐然吃饭了。”
纪昂见她毫不留恋地收拾东西出门，那句“和我一起吧”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他送她离开图书馆，眸子有些难以察觉的不爽。
虽然姜茉好像向他抛出了一点暗示，但是显然她对顾斐然的依赖，彷佛是习惯性一般。
就算是之后她和他在一起了，这个人也一定会是梗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纪昂！”
思绪被打断，纪昂看清眼前来人，微微蹙眉。
褪去周身阴郁沉静的气质，仍是平日里惯有的漫不经心：“沈雪？你来干什么？”
沈雪死死地瞪着眼前的金发少年。
接连不断的变故让她不再有了过去高高在上的模样，反而显得狼狈不堪。
沈雪哑声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本来以为突然来到霍家的纪昂，转手就投资救活了沈家。结果现在看来，其实他只是给沈家挖下了一个更大的坑。今天早上，警察上门以“商业诈骗”的名义，突然就把父亲带走了。
而这都是之前还一副乖巧模样的纪昂害的！
纪昂懒洋洋开口：“你难得不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吗？还是你父亲没告诉你，他之前做了什么恶，就该受什么果。”
沈雪瞳孔微张。想到父亲这段时间一直唉声叹气，总是念叨当年做错了事，今早走之前甚至还一副解脱模样。
所以，难道纪昂就是当年父亲抛弃的前妻的孩子？
她显然内心已经有答案了，只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性格，习惯性地把问题抛给别人。纪昂似笑非笑开口：“看来你们沈家倒是也知道当年干了什么，我就不用多说了。”
见他漫不经心地离开，沈雪一时情急又忍不住道：“那姜茉呢？你如果不给我钱，我就会把之前你找过我、打探她、接近她的事情，全都捅出来，到时候……”
纪昂猛地转头，顿了顿开口，却是十足的随意：“好啊，你去告诉她吧。反正，我也只是玩玩。”
“真的吗？”沈雪冷笑一声，“看你跟在姜茉后边，像条狗一样殷勤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你玩她，还是她玩你？”
她话一出，纪昂眸子微微眯起。一直懒散的语气，才开始染上了警告和危险：
“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就不止是你那个该死的父亲了。”
他并没有回答沈雪的问题，而是捏了捏指尖，似是强压着情绪，转身离开了。
*
而姜茉这边。
这顿饭吃得她很是满意。
比起总是管着她吃什么的容晏之，顾斐然对她显然就是来者不拒。就算是她想吃点冰的，他微微蹙眉不肯答应，只要姜茉抱着手臂撒个娇，顾斐然也会允许她吃一点。
虽然，也只是一点点啦。
因为是一起吃饭的缘故，这次姜茉没拒绝顾斐然送她回家的要求。
不然，好像又显得太刻意了。
只是开到小区门口之后，姜茉刚想说停下就好，结果前边的司机已经一路开了进去。
她咬了咬唇，莫名感觉心脏在不安地跳动。
顾斐然神情从容，轻声道：“送你到楼下，不好吗？”
姜茉右眼皮开始飞速地跳起来。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连忙笨拙地补救：“啊啊？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麻烦。”
男人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戳破她的慌张。
而姜茉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是应付过去了吧。
还好顾斐然不是那种好奇宝宝，而是冷淡性子。
只是人一着急就有点忙慌，到了她住的公寓楼下之后，车子一停，姜茉说了声“再见”，就急急忙忙地推开车门下车。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没上楼梯，她就听见上边男生吹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