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姜穗很好奇了,她知道贺朝的意思,说的是她现在套在人设壳子里的伪装有破绽。
但是她自认为表现得很好,这么多个世界过来了,还带着记忆,总不会被人一看就看穿了吧?
贺朝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随后道:“是脚步。”
姜穗听到这个回答,很意外。
贺朝看向她,黑眸如同宝石一般流转着微光,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她微微勾起唇笑了笑。
姜穗刚要开口继续问下去,刚刚在一旁打电话的司机快步走了回来,他神色看起来竟然有一丝惊慌。
司机敲了敲贺朝的车门,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贺朝拉下车窗,声音冷淡,没有了和姜穗说话时的温和。
“怎么了?”贺朝问。
外面的天气并不热,阳光刚刚好,但是姜穗竟然看到司机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姜穗听到司机说:
“大少爷,先生在正殿里昏过去了,说是心跳声音很小,喊不醒。”他咽了咽口水,似乎对这样的消息感觉到了不安,“我们现在还要回去吗?”
姜穗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她猜到贺金波会出事,就像那个慧海大师一样,但是没想到贺金波竟然是这种昏过去的方式,看司机的这幅模样,姜穗感觉他说的不是昏过去,而是快要死了。
心跳声很小,那很有可能不是简单的昏迷。
姜穗也看向贺朝,并不清楚他会做下什么样的决定。
无论是离开这里还是留在这里,对于姜穗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
她都是那个十分无辜的小可怜,来到贺家的时间很短暂,也没有插手过贺家的所有辛秘。
两个人都在等待着贺朝的回答,他似乎对这样的消息也稍稍感到意外,沉吟了片刻。
随后他说道:“回贺宅先。”
司机听令行事,“是,大少爷。”
车辆启动,司机这一次十分懂眼色地放下了挡板。
姜穗看贺朝,“现在山路就我们这一辆车,会非常显眼吧?”
贺朝似乎还在沉思,黑眸晦暗不明,闻言他道:“显眼没关系,现在寺里的人恐怕都自顾不暇了。”
贺朝看向她,“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在里面,也就意味着父亲现在落在了他们俩手里,不过……”他顿了顿,“他们俩合作恐怕也保持不了多久。”
姜穗摸着手腕上的手镯陷入沉思,忽然想到什么,“你让我一定要带着项链,为什么?”
贺朝打开了手机,不知道在联系谁。
男人说:“辟邪用的。”
姜穗:“……真的吗?”她没想到竟然真用来辟邪的,可这看起来和辟邪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是个外国货。
怎么,耶稣能避东方邪?
男人拨号,瞥了她一眼,“我找人开过光,那颗镶嵌的宝石是针对邪祟的。”他扯了扯领口,语气平淡,“不然几块碎钻,怎么会这么昂贵?”
的确昂贵,几百万美元呢。
姜穗摸了摸锁骨处的项链,随后抬起手腕给贺朝看,“这个辟邪吗?”
看贺金波和慧海大师这个架势,她可以把这两样东西放床头,挺好。
男人似乎噎了一下,他顿了一下才说道:“不辟。”
姜穗:“好吧。”
她收回了手。
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电话接通了,他只能先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
“alan,联系一下《friday》放个消息,父亲突发恶疾昏迷不醒。”
《星期五friday》上北市最著名的街头小报,别看它被其他正经媒体骂,但是经常爆料一些媒体不敢爆的事情。
半年前震惊全国的前总统性侵案就是被星期日报道的,只不过由于证据不足且受害人撤诉,前总统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这半年来又积极出席各种公益活动,靠自黑又吸引了不少粉丝。
姜穗在想着刚刚看到阵法的事情,此时听到贺朝的话,眼睛都睁大了一些,忍不住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听。
很显然电话对面的alan也十分惊讶,似乎一直在说什么,男人的语调都稍稍重了一些,“不要太多废话,我雇佣你不是让你在我耳边大喊大叫的。”
这还是姜穗第一次看到大少爷在下属面前的毒舌。
“还有,把这件事告诉alice,母亲今晚的晚宴就不必去了,那里一定会蹲点许多狗仔。”
“最后一件事,家里其他几位太太一定会闹到老宅来,你派人多加些人手,之后父亲还会回来。”
雷厉风行地两三句交代了众多事项,姜穗听着,怎么觉得有些不对。
贺朝是想把控住老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