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昀朝她摊了摊手,挤眉弄眼全是戏,可她仍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怎么了?”宋菩菩扯了扯秦潼的衣角,悄声问。
不待秦潼回答,隔壁桌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女声:“没怎么,不过是强调了下导演组的纪律而已。”
宋菩菩扭过头循声望去,冯子眷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她脸上,讥诮的表情将原本还算清秀的容貌盖过,生出几分刻薄。
宋菩菩眉间一拢,回望着她没说话,现出几分不明所以。
冯子眷见她不作声,气焰愈发嚣张:“有些人呢,打着工作的幌子跟艺人勾搭不清,说不定哪天就不用吃跟拍编剧这碗饭了。”
“冯子眷,你少在这含沙射影的!”秦潼倏地站起身,身后的座椅在地面磨出刺耳的刮擦声,手掌往桌上用力一搭,杯盘都晃了晃,“宋菩菩什么人,轮不到你在这评头论足。”
宋菩菩眉峰一挑。
说的是她?
冯子眷冷哼了声:“她什么人你知道?说得好像她私下里做了什么,你都了解似的。”
“你…”秦潼按捺不住脾气,眼梢一挑就要往前跨步,却被宋菩菩一把拦下。
宋菩菩将人掩在身后,面朝冯子眷,话音平静:“你有话直说,我是私下做什么了?”
冯子眷反问她:“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未必不知道?”
“还真不知道,所以你把话说清楚。”
“除了pd的其他人员不允许私下接触艺人,这你总没忘吧?”冯子眷终于起身,上身微倾,两手搭在桌沿,“你跟沈陆一,私下接触的可不少。”
宋菩菩不怒反笑,缓声回:“我接触什么了?你倒是比我还清楚。”
“衣服都脱了,还能做什么。”冯子眷掩了嘴笑,尖细的声音萦绕在没有阻隔的厅里,字句都清晰。
宋菩菩倏地一僵,垂在身侧的掌心微颤,眉眼间覆上薄寒。
原来如此。
洗手台前的一幕被冯子眷听了墙角,返身又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扬了一番。
宋菩菩挺直腰背,背脊的线条连绵至微突的颈骨,似竹枝柔韧,语气淡而平缓:“以己见人,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么脏。”
她行得正,自是不心虚。
可这一盆污水扣在她身上,迫使她将隐私曝于人前,她和冯子眷这一番针锋相对的难堪场景又不知将成为多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思及此,宋菩菩的凛然中有生出几分郁结。
冯子眷面色一白,咬牙道:“你敢说,你跟沈陆一清清白白绝无牵扯?!”
“我当然…”
她话音未落便被打断,大厅入口传来男人低磁的嗓音,听着有些远却是笃定——
“不如我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
沈傲娇:可不能让她说/万一以后跟我保持距离可怎么办/说瞎话还是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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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姐姐:今天真谢谢你了!
沈傲娇:我又不是为了你。
宋姐姐:是吗?那我不用报恩了,本来想以身相许…
沈傲娇:(脱衣服)知恩图报是优良品质。
第6章第6章
“不如我来说?”
骤然响起声音,清冷得像是古井深潭里暗涌的积水,清晰又突兀地传入众人耳中。
原先注意着对峙场面的众人纷纷将视线移了过来,发出或讶异或疑惑的吸气声,旋即有窃窃私语传来。
这不正是沈陆一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菩菩立在原地没动,四肢微麻。
他开口的那一刻,她心口骤然跳动,随即涌出一阵暖流,浇灌着她心底挣扎着破土而出的萌芽。
一寸寸肆意生长,直到侵占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再无力反抗。
宋菩菩顿了顿,转身望向他,两道视线在空气中交缠,沈陆一深眸中掠过微光,蕴着坚定的力量和无声的安慰。
鼻子一酸,她抿了抿唇,侧首避开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