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太太由岳妈妈扶着,边往前行边道:“表太太若是来看望我这个表姐的话,那算是咱们国公府的亲戚,还可以略微走动走动。若是想来看女儿的……侍妾之母,那可是算不得正经亲家。还望明远伯夫人分清楚些才是。”
“方才忘了说了,”到了门口,凌老太太驻了步子,头也不回地说道:“‘母亲’二字,不是什么猫啊狗啊的都唤得的,没的膈应人。只有配得上身份的人,这个称呼才能使得。”
待到凌老太太走后,杜九娘本也欲朝门口行去。可回头一看,却发现侧夫人正不停掉血,那“愤恨”的状态叠加起来,竟然也有九层了。
有经验不得是傻子。
杜九娘想了想,又折了回来。
“我每个月都会让人送了布来给大家做衣裳,从来都是用的好料子、样式也是京里时新的。既然侧夫人觉得这些衣裳拿不出手,连出去见人都不够……那么这些衣裳,往后就免了吧,而侧夫人,也不用再出去见人了。”
杜九娘缓缓说道:“左右那些官家太太也不会与个妾侍一同坐着,侧夫人若是出去后惹得那些太太们不高兴,反倒不妙了,不如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也省得在外面没人搭理,‘辱了国公府的脸面’不是。”
“你……你这个仗势欺人的东西!”侧夫人嘶声吼叫着想要去打杜九娘。只是手刚一扬起来,她便气急攻心,头一歪,真正晕了过去。
在她晕倒的瞬间,“愤恨”状态一下子突破十重。
杜九娘见经验还在往外冒,不顾明远伯夫人的一再阻拦,硬是吩咐了自己的人将侧夫人抬回院子。
她则一路上悠悠然在旁边跟着,获取大量高额经验。
回到屋里后,杜九娘正想着以后怎么对付凌老太太这个boss,林妈妈行了进来,交给她一封信。
杜九娘看看那半个字儿都没的信封,自是知道信是出自何人之手。拿过来细看,依然是寥寥数语。
“成亲之日,务必要去。”
杜九娘明白他说的是哪一天。
过不了多久,就是林公子和周四娘成亲的日子了。庄肃郎这是在邀她那日见面。
不过八个字,杜九娘却是来来回回看了五六遍,这才微微叹了口气,将那装着大叠信笺的箱奁取出来,将这信笺搁到其中。
刚刚放好正准备收手,手指突然触到了个微凉的物什。
那凉意明明极淡,杜九娘却仿若被烫了一般,忍不住缩了下手。
迟疑了半晌,她终是探过手去,将它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摩挲着玉牌光滑的表面,她怔愣了许久,这才慢慢将它拿起,戴到颈间,又拿过镜子,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