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厨子在十里八乡也颇有名气,乡亲们红白喜事都喜欢用他。
和王秀芬比较交好的村民,也早早来帮忙洗涮切菜烧火。
厨子看到厨房的东西,面露惊异。
“大姐,这家人是做啥的?这东西准备的可真是不少啊!”
昨天这些肉就已经焯水处理过,份量还是不见少,堆成几座小山。
一中年妇女麻利的系好花头巾,指着那堆肉告诉他,“这些肉都是寿星的儿子送过来的,要说起他儿子,咱梨花堡现在那可真是没有一个不服的!”
厨子兴味十足,“他儿子是干啥的?当官儿的?”
“当官儿的咱又不是没有见过!喏,寿星堂哥就在京市当大官儿,有啥稀奇的。”
戴花头巾的大娘撇撇嘴,满脸不以为然。
厨子更是好奇,急忙催促她往下说。
“寿星这个儿子叫白南风,月欣生活日用品厂就是他开的,前天还上报纸了呢!”
大娘一脸激动,“听村干部说啊,只要满足条件我们也能去那里上班呢!孩子们也不用背井离乡去打工喽!”
厨子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大娘对大官儿没啥稀奇,对开厂子的却很稀罕。
原来如此。
厨子也暗暗盘算,那么大厂子,是不是要供饭啊,到时候他去包食堂。
想到这里,他搓搓手,激动的问大娘,“那个白南风挺听寿星话吧?”
大娘朝四周瞅了瞅,别人也没注意他们,她假装烧火,把老白家的事情跟厨子讲究一番。
厨子庆幸,还好没去寿星跟前拍马屁。
王秀芬这时也过来指挥,两人这才不说老白家的事儿。
帮忙的人陆陆续续的来到老白家,都是麻利人,在厨子的安排下,二十桌菜几个小时就做好了。
临近中午,吃席的也来了不少。
在农村过寿,上门吃席一般带着寿桃或者其他东西,不过也有给钱的。
梨花堡在药平乡日子算是过的好的。
上门吃席的乡亲,要么拿了一盒寿桃,要么拎了几十个鸡蛋,要么拎着一只鸡。
就算是有空手的,也给了十块钱礼钱,而关系近点儿的就是五十块钱。
白南风一家三口也是卡着点儿来的。
他们到了老白家,正好是十二点。
白振良在门口迎来送往,看他们进来,赶紧拉住白南风。
“二叔,我奶说等你们来了进堂屋吃,今天咱们一家要吃铜火锅。”
这边的习俗,过寿寿星要和家人以及实在亲戚一起吃铜火锅。
白南风他们一家子进去,看到在边上给他们留了三个位置。
靠着大门口,正好是风口那里,白南风面色沉了沉,最终还是没有发飙。
他们一家进屋落座,桌子上就很安静。
没有人在嬉笑说话。
白永柱家大儿子白越出来圆场,“哎,南风,你们可来啦,今天咱们哥几个可要好好的喝一场。好久没聚,你这大老板可不能发达了瞧不起穷兄弟呀!”
白南风端起桌上小酒杯,一饮而尽。
“哥,今天我就喝这一杯,手上有伤。”
白越看到白南风的手,小指那里包着纱布,停顿一下又换上笑容。
“哎,南风你这体格子还真行,受伤了还能到处蹦跶......”
没等他说完,白永柱从座位上坐起来扇他后脑勺。
“怎么说话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永柱嘿唬白越一眼,赶紧给他找补,“南风,你这兄弟这两天没在家,在外面跑车累啊!不过现在好了,你们厂子建起来了,到时候让他去那里上班,我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白南风眼睛微缩,没有接茬。
“你什么态度?以为有两个钱就是天王老子了,怎么对长辈的?”
白永铭使劲拍了一下餐桌,有的汤汁都被溅出来。
桌上的铜火锅也晃了晃。
白南风没有搭理白永铭,从铜火锅里夹了块羊肉给顾惜容。
“容容,快吃,秋冬吃羊肉补身体。”
白永铭被人无视,怒从心起,还想发作的时候,被赵月清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