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咎由自取,才落到如此地步。
陈辰皱起眉:“你耳聋了?”
“我只是,”何池敛下眼睫,“我只是看见你回来了,很开心,阿辰,你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他面色更加苍白了,“我不是故意摔下楼梯。”
“是吗?”
陈辰勾唇,“你很想我吗?”
何池眼睫轻轻颤动,如同一片黑羽,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投出阴影。看见何池这幅模样,陈辰颇有兴趣地俯身,但手捏住何池的脸,让他被迫看着他。
陈辰恶劣地笑了笑,凑到何池的耳边。
“是在想我怎么操/你/操/到欲/仙/欲/死的吗?”
赤裸裸的羞辱。
何池想不通,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陈辰这么恨他?要在一举一动一字一句中将他贬低到尘埃里,将他扎得千疮百孔。
他咬紧下唇,一语不发。
瞬间心死,想着或许就应当一了百了。
陈辰失了兴致。
“张姐,”陈辰西装革履,直起身,迈步上楼,语气冰冷,“让李叔送他去医院,如果严重,就好好在医院里住着。”
“还有,晚饭送到我房间来。”
张姐欲言又止,陈辰倪了她一眼,“听到了吗?”
她动了动唇。“……是。”
“先生,还能走吗?”
何池艰难道:“可以的。”
张姐扶着何池走出雕镂繁复的大门,“先生,您说您这是何必呢?你怎么这么委屈自己?”
何池打断她,“我知道的,谢谢张姐。”
“先生,我也不便多言,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张姐把何池扶上车,对李叔说,“老李,送先生去仁宇医院,先好好照顾先生,我晚上再来。”
李叔什么都没问,应了声,“好。”
车身启动,何池歪头望向窗外倒退的景色,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张姐说他何必,他其实明白,如今一切皆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他知道张姐的心疼与怜惜,也知道早就已经物是人非,只有他还停留在原地。
可他能怎么办呢?
十年前,何池遇到陈辰。
那时人群汹涌,他们迎面相撞,他一抬头,看见的便是陈辰锋锐的下颌与弯起的嘴角。陈辰冲他身后笑了笑,何池往后一看,发现是个模样恣意的少年。
何池不得不承认,陈辰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有股要命的清冷少年感,是他很喜欢的样子。
“不好意思。”陈辰歉意地笑了笑。
何池愣神,“没,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