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包子什么事。”陈老师故意拉长尾音:“我只是忽然发现,咱们中间混进了一个小朋友。”
“谁呀?”
“谁呀,当然是起床就找哥哥的人呀。”
众人反应过来,哄然一笑。
慢了好几拍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就是陈老师口中的打趣对象,谢蔷默默扭回脑袋,喝了一口甜豆浆。
也太甜了。
“不用工作就是好啊,一大清早都这么开心。”
青辉跟着也下来了,看石桌上一片丰盛:“嚯,谁这么勤劳早餐都买好了,有我的份不?”
谢蔷把旁边一份推过去,想跟他问问谢洵意的,然而怕再被打趣,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还好有姜苒:“青律师,谢律师还没起吗?”
青辉拆开一次性筷子:“没呢,他昨晚上差不多熬了个通宵,估计要睡到中午去了。”
“啊?”谢蔷蹙起眉心:“你们不是放假吗?”
青辉:“是啊,本来是没事了,可之前一个客户表弟的案子有了突发情况,只能紧急处理。”
他昨晚其实也小小熬了,不过谁让他有个空着肚子就睡不着的毛病,多睡一会儿就要被饿醒。
解决了早饭,半数人出门闲逛,半数人回房补觉,最后院子里就剩下三个,陈老师,周行川,还有谢蔷。
陈老师犯懒不想走动,周行川原因不明,而谢蔷只是因为不希望谢洵意醒过来后找不见她人。
要不要上去看看?
可是万一吵醒他......
还是算了,她也是深有体会的,补觉的时候被吵醒最难受了。
“哎,这里有糯米粉。”
陈老师在厨房溜达发现了宝藏,抬头征求除了自己之外在场唯二两个人的意见:“咱们中午吃米酒汤圆怎么样?蔷蔷,你来中国吃过米酒汤圆吗?”
“当然啦。”谢蔷禁不住自豪地回答:“我哥哥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做过了。”
陈老师看她这得意的小模样就想笑:“知道了这位小朋友,你有个好哥哥,快别炫了。”
陈老师穿上围裙,手熟地拆了一袋糯米粉,还没开始和,忽然想起来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对了,米酒昨晚上是不是都被喝光了?”
她在柜子里翻找一阵,一无所获,叉腰叹息:“看来昨晚上那两瓶真的是最后的存货了。”
周行川洗了水果回来,很自然地放在谢蔷面前,提出建议:“镇上应该有卖吧,让他们出去散步的人回来的时候带一下?”
陈老师摆摆手,开始脱围裙:“我还不了解她们呐,等回来估计都中午了,还不如我自己去买。”
“陈老师,我去吧。”
小谢老师不会搓汤圆,但试图在别的地方出力:“昨天上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卖酒的铺子了。”
陈老师停下手:“也行,不过咱们人多,两瓶估计不够,得多买点,你拿得了么,要不——”
“我也去吧。”周行川适时开口:“我去帮忙拿,两个人足够了。”
从镇子口进来只有一条大路。
谢蔷沿着路往回走,很快找到了昨天看到的那间店。
那确实是一家买酒的铺子,不过不巧,上一批米酒已经卖完了,新的还没有装瓶。
酒铺子的老板从外面进来,问他们:“赶时间要吗?不赶的话就等我下午和其他酒一起装回来,赶的话也可以现在跟我一起去酒庄子拿,不远,就在对面这条小路上去。”
他们要用米酒做午饭的,下午肯定来不及了,只能选择现在跟着老板上去取。
小路也是青石板铺成的阶梯,很好走,就是有一段旁边的溪水漫出来了,带着稀匀的黄泥沙,谢蔷没注意踩上去,脚底一滑。
“小心。”周行川落在她斜后方半路,立刻想去扶她。
谢蔷在条件反射之下却不是去寻求他的帮助,自己就眼疾手快抓着旁边的树干踉跄站稳了。
“没事没事。”她呼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跨过泥沙的地方继续往上走。
周行川伸出的手在空中漫无目的停了一会儿,握起指尖很快收回。
酒庄子跟谢蔷想象的不一样,或者说跟她之前在法国看见的酒庄不一样。
一进大门,扑面而来的空气里弥满着发酵的酒香。
穿过青草地,青瓦棚里摆满了红布系口的酒坛子,每一只都大得能装下三四个谢蔷。
周行川将门口的石子踢开,谢蔷随后进去。
老板就近揭了一坛子,浓烈的味道钻进谢蔷鼻子,冲得她脑袋发蒙:“这也是米酒吗?”
“这可不是米酒,这叫烧三刀,度数高的哩。”
老板扇着酒味闻了闻,封口之前拿了两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纸杯装了点儿递给谢蔷:“来,好奇就尝尝,给你男朋友也试试。”
谢蔷的解释来得比接酒还快:“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同事。”
“啊,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