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三人本就关注着他的状态,痛呼声更是软绵绵钻进了他们的耳朵。
裴薛第一个问出来,甚至背部都从柱子上离开,“你怎么了?”
岑清咬着嘴唇,缓了一会儿。
再抬眼,水雾弥漫的视线中,依稀能看到三道望过来的视线,在这种时候丢脸让岑清的脖颈飞快染上了绯红,红唇被牙齿蹂躏的发热。
面颊泌出微末的薄汗,雪白的额角和鼻尖都泛着粉,言语之间难免磕磕绊绊了些,“没、没事……”
“就是昨天晚上……”他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能说,连忙含糊的吞了回去。
转而开始说起刚才想说的话题。
“成周、成周昨晚,我没见他,但是我听说他回来了的……”
没料到有道目光随着他刚刚痛呼的时候,指尖下意识向下探,虚虚扶在两腿内侧,却因为是在很多人面前,又羞涩的蜷起指尖,细细白白的指腹泛着淡红。
裴傅丞眯起眼:“大哥确实在凌晨回来了。”
很有深意似的。
“……没去找你么,岑先生?”
岑清愣了愣,耳朵尖尖仍晕着红,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没有,”他瞟着裴蓝川,“他告诉我成周休息了。”
……
裴蓝川颔首,没有解释说明的意思。
就在这场奇怪的谈论陷入僵局的时候,裴薛冷冷的说了一句。
“原来和谁都待在一块儿。”
这话明显是对着自己说的,岑清头皮一麻,缓缓抿起唇。
裴薛那双漆黑的眼珠里诡谲不明,仿佛又回到了岑清昨天初见他那一面时的阴鸷。
系统:【他吃醋了。】
岑清被那眼神吓到一瞬,幸好裴薛和他对视不到一秒就错开,只露出锋锐的下颌线,没再待两秒,直接上楼去了。
很快裴蓝川也耸耸肩,满不在乎的出了门,只剩裴傅丞和岑清仍坐在原位。
岑清还因为系统的出声和他讨论,没注意他们。
“你又乱说什么,因为自己经常这么做所以看谁都吃是不是?”
系统:【……没有。】
【我只是严谨的概括一下,他刚才一直旁听,忽然说那句话的原因。】
岑清:……
他“唔”了一声,“也许是想有点参与感?”
系统无言,岑清被裴薛提醒了危险之后,对这位NPC的宽容胸怀十分广大——清清就是这样的人,吃软……也吃硬。
裴傅丞轻笑了一声,岑清被他的嗓音唤回,看到周遭空空的,自己也要站起来。
却听着裴傅丞说,“蓝川误会我了,我对钥匙不感兴趣。”
岑清:“和我没关……”
裴傅丞薄唇微勾,“主人,有的时候养一条看家犬是很有用的。”
他缓缓道,“回去看一看床头,有没有被人翻过。”
.
在岑清还因为那一口“主人”惊吓的四处看看还有没有人在时,裴傅丞已经衣冠楚楚的出门了。
“我去联系律师和殡仪馆,岑先生在裴家好好待着,接下来会有些小手续需要您签字。”
什么手续?他和裴成周又没什么合同关系……
岑清先回房间拉开了床头柜抽屉。
黑色的盒子就如一开始放在这里一样安全,但当他打开盒子,里面的金铜钥匙却不翼而飞。
岑清心头狂跳。
是的——他愣住了。
“和谁都待在一块儿”,他没多少时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钥匙不见了,也根本无从分辨是谁潜进来,发现并且拿走了钥匙!
但搜寻到钥匙的人,和真正将钥匙拿走的人,都不一定是同一人。
因为岑清是对每个裴家兄弟都是利益不同的存在。
没有钥匙,没有裴成周,他在裴家十分危险,死亡预期仿佛即将来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像钥匙一样消失无踪。
系统帮他回忆,【洗澡前还有。】
岑清想起来了,在他洗澡的时候,第一个在那个时间段出现的人,是浴室外的那张脸,其次是裴蓝川。
他想了想,打开手机找裴蓝川的微信,希望自己加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