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帝给徐月嘉使了个眼色。
徐月嘉默了默,眸微转,看了一眼文王,最终面朝皇帝道:“臣以为,无论着手办的案子繁或简都是为了陛下和大晋分忧解难,此行此举不应成为个人彰显自身能力的依据。”
文王听完,脸都绿了。
他连忙解释:“皇兄你看,徐月嘉又在故意曲解臣弟的话,臣弟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只是想替皇兄分忧而已。
皇帝当然明白,以他这位皇弟的智商,根本想不到更深的地方,他安抚道:“朕相信徐卿没有暗指谁的意思,你的心意朕也明白,不过你母妃近来神思不太好,你不去瞧瞧?”
文王当即担忧问:“母妃又病了?”
皇帝颔首:“你好不容易进趟宫,先去看看。”
“好。”文王虽疑心为何每回都如此巧,但母妃生病耽误不得,他必须去看望。
文王瞥了一眼徐月嘉,冷哼一声转身,而后步履着急出了勤政殿。
待人离开后,皇帝才向徐月嘉叹了声气道:“难为徐卿了,帮朕唱白脸。”
被当靶子射了一通的徐月嘉神色平静道:“微臣无妨,文王向来看不惯微臣,微臣已经习惯了。”
皇帝再次失语:“......”
他怎么听这话,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宁寿宫正殿,宫女采芝正在帮淑太妃往脸上扑粉,道:“太妃娘娘,差不多够了,扑太多,让王爷闻到香味就不好了。”
淑太妃照了照铜镜,满意过后,赞同道:“你说得对,我那个儿子,后院一堆女人,对女人的香粉味比什么都熟悉。”
话落后,她扭头又道:“下回帮我弄一盒没香味的过来。”
采芝憋笑垂首道:“奴婢知道了。”
等文王从勤政殿急匆匆来到后宫,到达淑太妃住的宁寿宫后,淑太妃已经病恹恹地靠躺在软榻上。
脸色惨白。
文王见此情形,吓得险些绊倒在门口,堂内的淑太妃差点没忍住破功。
“母妃,您这是怎么了?”文王重新跨过门槛,疾步走近前关切道。
淑太妃有气无力,很是虚弱道:“母妃没事,就是近来总梦见你妹妹馨仪,母妃想她了。”
淑太妃的女儿虽没能存活,但皇帝登基后,仍然给这位未曾见过一面的皇妹加了封号,馨仪。
提到这位妹妹,文王心底存的气瞬间就不足了,他细声宽慰道:“母妃,您总这样,妹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淑太妃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问他:“听说你又去烦你皇兄了。”
文王:“......”
他就知道。
“我没有,我就是想帮皇兄分担分担。”
淑太妃无情戳破:“你好好待在王府,为皇室开枝散叶,就算是给你皇兄分忧了。”
文王气又不敢气道:“母妃,您也看扁儿臣。”
淑太妃眼角熏出一滴泪,她悲泣万分低语:“我的馨仪啊......”
文王嘀咕:“......又是这招。”
淑太妃听见了,不过没回。又是这招怎么了,管用就行。
她最后正经道:“徐家二爷为你皇兄解决了多少麻烦事,你作为皇室宗亲,对这样的良臣理应亲善才是,陛下对我们母子不薄,你看看你那些个兄长,哪一个生前有你如今这般的快活日子。
母妃知晓你的心思,你能想到为陛下分忧解难,母妃很欣慰,相信陛下亦是。可是儿子,不是母妃看低你,人有时候还是要对自己有足够清晰的认知,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事。”
文王低头不说话。
淑太妃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方才一次性说了不少话,嗓子都干了。
她也不着急,喝完了一盏茶才继续:“这样,回头母妃去求太后,请她帮忙,让你皇兄先给你一个小案子,你先试试看,如果真让你办成了,之后再说行不?”
文王一想,似乎也只有如此了,他只好道:“都听母妃的。”
淑太妃嗯了一声,抚了抚额道:“母妃累了,你先回王府吧,记住,别再在你皇兄面前和徐家二爷呛声。”
就你这么一只小狗崽,哪里斗得过山林中的狼。
文王表面应答:“儿臣以后不会了。”
内心:徐月嘉,你给本王等着。
*
温叶让桃枝主多带上两匹颜色浅鲜适合温然的布料。
虽说这些沈氏肯定会准备,但谁会嫌漂亮衣裳多呢,如今她有能力,当然要给家人最好的。
除了布料还有一些补品,是给常姨娘的。
等温然进了宫,常姨娘身边就没了陪伴的人,温叶怕她会憋出病来,补品是给她养身子的。
回到温家,温叶先去正院见了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