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没良心的。”赵谨克轻轻弹了下季柔的额头,故作怒目,“在这儿说谁牙尖嘴利呢。”
“不敢,没有。”季柔伸手抱住赵谨克的腰,又拍马屁又撒娇,“夫君最好了。”
“嗤。”赵谨克轻笑,揽了季柔惬意靠在软垫上。
……
平阳县离青州城并不远,快马不过半日的功夫,可是赵谨克却并不急着赶路,照例是走走停停,看着有几分景致的地方便下车饮马,踏青,足足走了一日,才在天黑前到进了平阳县。
孟绣忍了一路的脾气,在进镇时才又开了口,道:“那柳家沟里县里近,快马只要半个时辰。”
孟绣的意思,是先让赵谨克去苦主那儿了解情况,然后发现线索、取证,最后翻案。
赵谨克仿佛没听懂,道:“倘若孟姑娘要走,自去就是,不必告与在下知道。”
“那江老汉的儿子可还在牢房里头关着呢!”
牢房是什么地方,谁知道多关一天要受多少罪。
“罪名未清,自然该关着。”赵谨克凉凉地给了一句,拉着季柔就往客栈里头去。
“喂!你说什么呢!”孟绣咬牙切齿,却那赵谨克没辙,“你这个狗……”官。
翠玲劝孟绣,“姑娘,咱也早些下榻梳洗吧,凡事看明日再说。”
“嘁!”孟绣一脚踹在拴马桩上。
……
客栈里,季柔跟着赵谨克进了上房,也忍不住问赵谨克案子的事。
“这桩案子,你心中可有了章程没有?”
孟绣满眼就是瞧不起赵谨克的,既然他们来了,总归要有个好结果,否则,且非真应了孟绣的话?
季柔突然发现,她一时一厢激情想让赵谨克走回正轨报效朝廷,可这事做起来却并不简单,她是不是莽撞了?
“不相信你夫君?”
赵谨克淡笑,屋中烛光跳跃在眼中。
季柔不由说出心中所想,“可你才看了一遍案卷。”还只是粗粗一扫的那种。
“看什么案卷,”赵谨克道:“倘若真如孟绣说的,县令收了贿赂,那呈上来的案卷必定天衣无缝,光看案卷是看不出结果的。”
“那要看什么?”季柔问。
“那案子孟绣都之前都已经说得七七八八了,明日我再见见人问两句就是,亲自查了两边的人,才知道猫腻在哪儿。”
说来刑狱断案之事赵谨克其实并不擅长,毕竟前世几十年他都是在朝廷权利漩涡的中心,挥斥方遒领兵作战,或是党争倾轧揣摩人心的阴谋诡计倒是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