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金胸中窝着火,不情不愿的说:“听人夸你有脑子,我原先不信,现在看来,是有几分……脑子的。”
白金金原本想说聪明的,但她这人是个醋缸子,哪怕别的女人跟自己的男人沾惹上一丝一毫的联系,她都会泛酸的。
于是,她话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的把“聪明”改成“有脑子”。
婧儿听白金金把话说得那么别扭又不中听,毫不退让的怼道:“人人赞你是个贤妻良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白金金很生气。
明明每个字都是称赞的话,但白金金听了这些话,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乔小乔再蠢,也看出自己结交的这位“好姐妹”来者不善。
乔小乔弯腰道歉道:“是我们不好,话多了,这就走!”
“哼!”婧儿巴不得赶紧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这一回,白金金却没有再出手阻拦。
焦聪河搞不懂自己媳妇这么做的原因,忙问道:“就这么放她走了,那边怪罪下来,谁担得起啊?”
“包婧儿要是真能任我们摆布,这事儿自然好办,但你又不是没看见她那样儿,能是个顺从人儿?”白金金有自己的主意。
“一个女人,哪儿有这么难弄?”焦聪河不信白金金的话,认为白金金就是吃醋吃多了,看谁都不顺眼。
白金金苦口婆心的说道:“你好歹是个秀才,又当上了村长,能不能动点脑子做事?一个管家而已,说到底也是个下人,凭什么他叫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们叫包婧儿到石府去,你自己说说,会是为了什么事?别不是为了一脚踹开我们吧?”
“这不能够,我跟他都喝了酒,拜了兄弟的!”焦聪河很相信石头的为人。
焦聪河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意味着他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婆。
白金金是个何等聪明的女人,她听懂了焦聪河话里的意思,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她,也是个痴情的女人。
“大嫂,你等等我哎!”乔小乔紧赶慢赶,才在家门口追上婧儿。
乔小乔抱住婧儿的胳膊,说:“大嫂,你说他们找我们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我哪儿知道啊?”婧儿还是不太习惯听到乔小乔叫自己嫂子,总觉得怪怪的。
婧儿拉开乔小乔缠着自己的手,快步走回屋去。
乔小乔也感觉到婧儿有意在躲着自己,更加疑心婧儿是不是对涂电有意思。
“娘带你去上香,为的是求祖宗保佑,保佑你发大财,除了那些妖邪鬼魅……?”胡氏眉飞色舞的说着话,她的本意是想拿这些话挤兑婧儿和乔小乔。
可是,婧儿的心里还记挂着涂姑姑悲惨的处境,愁自己帮不上忙。
乔小乔杵在桌边伺候,她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哪儿还有心思琢磨胡氏说的什么话。
倒是涂电不开心了,说:“娘带哥哥去祖宗祠堂上香,怎么不带上我?你往年都是带我去,怎么今年就不带我?我不是你儿子吗?”
“儿啊,你这……也是的,我怎么就忘记带你一起去上香?要不这样,我明年带你去哈!”胡氏笑得比哭还难看。
自从家里出了涂姑姑那件事之后,胡氏明显察觉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偏又没有好的办法补救。
胡氏想着借过年要给祖宗上香的事,找理由打压婧儿和乔小乔的嚣张气焰,顺势抬高自己的地位。
谁知,婧儿和乔小乔都没接她的话茬,她的宝贝儿子却先跟她闹不愉快?
“咳咳,今儿咋又有肉沫?”胡氏指着土豆片里的肉沫,不悦的问道。
胡氏自问管家这么多年,她就没有给过他们一分买肉钱。
家里想吃肉,那就到外边去想办法,总能整出一丝肉味。
“咋都不吭声?哑巴了?”胡氏得意的说道。她想着可算是抓到这俩贱蹄子的错处,看她怎么收拾她们?
胡氏火气一上来,又“砰砰砰”的拍桌子,引得涂电也有样学样。
与以往无数次一样,地上又是一片狼藉。
“你这发的又是哪门子疯?一点肉沫而已,至于吗?”涂草本想将手中的碗筷也故作凶狠的往地上一摔,但他抠门惯了,下不了这手。
胡氏依旧我行我素,执意要婧儿跪下认错。
婧儿已经不是以前的婧儿,现在的她,没那么软弱可欺。
“扑通”一声,是乔小乔跪下了。
这难免助长胡氏不可一世的风头,她扭着脖子,瞪着眼睛,轻蔑的说:“死丫头,你现在最好给我跪下,一切都还好说!你也知道我的手段,打不死你,也能叫你生不如死!”
“娘,我能说这肉是初二那天剩下来的么?”婧儿慢吞吞的解释道。
胡氏一口咬定道:“狡辩!你说,是不是偷了我的钱?好啊,你还敢偷我的钱?涂雷,你小子还护着她干嘛?趁早打死她,我再出钱给你买一个听话懂事,手脚勤快的媳妇!”
“大嫂,你快认个错吧!”乔小乔流泪求道。
乔小乔没啥坏心,单纯是想帮婧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