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同志要喝什么茶?”
“不喝,有事就说。”
顾糖糖神色冰冷,语气很冲。
“怎么,怕我下毒?”巫常鸣笑得跟老狐狸一样,他还真打算给这丫头下蛊,乖乖交上灵气宝贝,只可惜这丫头比她哥精,不好糊弄。
顾糖糖冷笑,“我哥哥身体里现在还有你下的毒,我当然怕,巫常鸣,或者该叫你王成良?你还记得霞姑吗?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五十年来,你午夜梦回,不会梦到他们母子?”
巫常鸣面色微变,王成良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了,还有霞姑……
“王成良是谁?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是那个霞姑的男人?”
巫常鸣微微笑了笑,表情很平静,根本不进套。
“你可以不承认,但你欠了黑苗一族的血债,你逃不掉的。”顾糖糖冷哼了声,这次她让爷爷带来了黑苗族长,还有水老爷子也一起来了。
“小顾同志说话真有意思,什么黑苗白苗的,我都没去过苗疆,而且五十年前,我才八岁,怎么可能欠下血债?小顾同志太会说笑了。”
巫常鸣眼神像看傻子一样,拿起茶杯喝了口,还有意问:“真不喝?这儿的茶很不错。”
“你以为不承认就没事了?”
顾糖糖诡异地笑了,她已经获得了高级祝由术,巫常鸣虽然蛊术厉害,但祝由术肯定不行,她正等着这老怪物送上门呢。
巫常鸣心跳了跳,很不安,他下意识想起身,可身上却一热,像是被一块火红的铬铁烫了下,特别疼,但攸忽消失了。
“你干了什么?”
巫常鸣厉声喝问,他心里有些慌,这丫头对他做了什么?
顾糖糖气定神闲地坐着,笑眯眯道:“没干什么啊,就是在你身上下了点东西,莫慌,死不了,但会让你说真话。”
巫常鸣脸色阴沉,死死盯着她,然后笑了,嘲讽道:“你以为会一点祝由术,就能对付我了?痴心妄想!”
“试试看啊!”
顾糖糖手比划了几下,催动咒术,她下的是真话咒,就算不触碰触对方的身体也能下咒,这就是高级祝由术的威力。
巫常鸣只觉得心口处越来越热,像是放了块烧红的炭一样,他集中意念抵制,心里也没太当回事,区区黄毛丫头就算会一点祝由术,对奈何不了他。
“五十年年前,你叫王成良,对吧?”
顾糖糖的声音响起,仿佛打雷一样,耳膜震得嗡嗡响,巫常鸣想说不对,可嘴却不听使唤,“对。”
“你叫王成良,身份是药材商人,对吧?”
“对。”
“你欺骗了黑苗族叫霞姑的姑娘的感情,还和她有了孩子,霞姑对你一片痴心,不惜违背黑苗寨的祖训,带你进寨偷了蛊母,结果你逃之夭夭,扔下霞姑一人受黑苗族的惩戒,母子都惨死,有这事吗?”
“霞姑太蠢,蠢货不配活着!”
巫常鸣笑得很冷血,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就连旁边潜伏的工作人员都听不下去了,真是畜生不如!
“你当药材商时,和岛国那边有生意往来,你是不是卖给他们情报了?”
“情报倒没有,就是招了些蠢货去那边干劳工。”
顾糖糖咬了咬牙,王八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她又问了些问题,很多都出乎她的意料,巫常鸣干的坏事可不少,甚至还在战乱时期大发国难财,还给敌方提供药材和粮食,狗日的汉奸!
巫常鸣现在很慌,他神智是清醒的,知道不应该那样回答,可嘴却像是被绳子牵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掏,把他的老底都揭了。
再说下去,他在京城经营这么多年的关系网全废了,还得再隐姓埋名地逃命。
“我配的那些药丸里的毒,是你下的吧!”
顾糖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她感觉到咒术快失效了,得抓紧时间。
“是我下的……不是……我不知道药丸……”
巫常鸣霍地起身,矢口否认,在他的意念下,咒术提前失效了。
顾糖糖心口一震,喷出了一口血,咒术反噬,她受了一点内伤,顾不上擦血,她抓起桌上的茶壶就砸了过去,不能让这老怪物逃了。
巫常鸣身形很灵活,还会功夫,没多会儿就跑到了茶楼门口,还打倒了几个工作人员,并且洒出了一把药粉,又放倒了几个。
一团混乱之下,巫常鸣竟不见踪影了,顾糖糖也不意外,这老怪物活了一百多年,没那么好对付。但这老怪物在京城肯定待不下去了,变成了落荒野狗,而且下毒一案也水落石出了。
全城戒严了三天,都没找到巫常鸣,米半夏开学时就回了东城,那边自有人去调查她。
“老怪物肯定不会去找米半夏,他很可能逃去深山老林里了,过个几年风声淡了再出来,换个身份没人认得出他。”顾糖糖分析。
米半夏她不会饶过的,等回了东城,她就对付这贱人。
沈老爷子他们到了,小心翼翼地抱着几个玉盒,郑重地交给了顾糖糖配药,为了加快进程,沈老爷子和她一起配药,两人关上门,这才打开了玉盒,里面是空的。
顾糖糖从包里拿出了早准备好的药材,祖孙俩相视而笑,开始了配药。两天后,药丸成功配好,交上去后,顾糖糖松了口气。
黑苗族长却很失望,本以为能找到巫常鸣算帐,结果让这老王八逃了。
但很快他就开心了,因为在巫常鸣家里找到了那只宝贝蛊母。这五十年来,巫常鸣将蛊母养得很好,又黑又亮,翅膀上都长金边了,黑苗族长欢喜得嘴角咧到了耳后根,有了蛊母,他们黑苗又能重振雄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