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透白的鱼片漂浮在晶莹的粥米上,点点翠绿的香葱和芹菜做点缀,一青二白,煞是好看。
尝一口,鲜嫩的鱼肉和清香的白粥结合在一起,鲜美无比。
香葱和芹菜口感微脆,和鱼肉粥挤在勺子里一齐送入口中,直至粥碗见了底仍觉得意犹未尽。
生滚鱼片粥做法不难,味道也好,阿青看了一遍就学会了,于是林稚接着教他做肉松饼。
肉松饼分硬皮软皮,林稚更喜欢吃软皮的。和阿青大概描述了一下,他也喜欢软皮,两人一拍即合,开始剁猪里脊肉。
里脊肉切块,过水煮熟,用擀面杖压平,连搓带撕做成肉松——每到这种时候,林稚就格外想念后世的料理机。
尽管麻烦,但好在成品效果喜人,蓬松棉絮的肉松好似一团团金色软云,光是用眼看就能想象在唇齿间融化的松软。
沈小七和阿蓝还没见过这种新奇玩意儿,都放下扫帚凑过来看。
“到这种程度就可以调味了。”林稚用勺子搅了搅肉松,又往里放了盐、酱油和白糖。
“还要放白糖?”阿蓝惊讶。
“当然,白糖可是肉松的灵魂。”
做完一锅金黄酥软的肉松,接着擀油皮、包油酥、团肉松,一个个金黄松软的小饼上炉慢烤,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出炉。
面香混着肉香一同飘出,还能闻到隐隐约约的甜味儿。
然而这南风知我意还不是肉松饼最香的时候。刚出炉的肉松饼外皮稍硬,经过一天的回油才会逐渐会变得软糯,那时候掰开才叫一个香。
沈小七和阿青吞了吞口水,阿青也眼巴巴地瞅着。
林稚见状笑道:“回油一晚味道更好,明天再吃吧。”
在食店做工的人都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虽然忍得辛苦,但还是听话地等到了第二日早晨。
转天清晨,林稚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起的床,打着哈欠慢悠悠踱到庖厨,就看见三个盯着肉松饼的小脑袋。
“……可以吃了。”
得到他的允许,三个人一手拿一个,直接掰成两半吃起来。
果真像林稚所说那般,经过一晚回油的肉松饼外皮更加软糯,色泽也更诱人了。
酥软油香的饼皮包裹着蓬松入絮的肉松,中间适度的凹陷证明了饼子的柔软,吃起来酥香可口,甜咸适口。
阿蓝赞不绝口:“好吃,白糖确实是灵魂——不愧是小郎君!”
几个人吃了五六个,还剩下不少,索性趁热打铁挂牌出售。
想到做肉松时那股子麻烦劲儿,林稚狠狠地把“金丝肉松饼”定了朝食里面的最高价。
出售朝食的酒楼并不多,再加外面的彩楼欢门太过惹眼,吸引来不少不愿在食摊买早点的讲究客人。
一个上午下来,新菜品“生滚鱼片粥”和“金丝肉松饼”居然卖得一点不剩。更有意思的是,这两样朝食大多是一同售出的。
沈小七疑惑,问林稚是怎么回事。
林稚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生滚鱼片粥’和‘金丝肉松饼’很对仗?”
沈小七表示赞同。
南门大街上来的都是新食客,好在鱼片粥和肉松饼来了个开门红,给食客们留下了一个挺不错的印象——新开的酒楼味道好吃、价钱适中,店主人长得也好看。
新酒楼第一次开业,客流量大得林稚这个老油条都有些遭不住,一天下来腿也酸了,肚子也饿了,晚上随便做了几道清粥小菜当暮食。
刚拿起筷子,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孟琼舟携着一身风尘出现在他面前:“抱歉。”
似乎走得很急,对方轻轻喘了口气,伸手松了松领口,“没赶上你的温居宴。”
“酒楼很漂亮。”
“辛苦了。”
林稚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建康,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四五天才能赶回来吧?距离他给孟琼舟发请帖,不过才过去了两日。
他连忙站起身来:“谢、谢谢……孟郎君你饿不饿?要不要用些暮食?”
然而低头看了看食案上的清粥小菜,林稚又觉得有些拿不出手,“我再去做几道!”
“不用了。”孟琼舟拦住他,“这些就很好。”
青菜瘦肉粥、香菇油菜、凉拌莴笋丝,都是些家常菜。然而正是这些清淡的家常小菜,让并不很饿的他产生了食欲。
孟琼舟坐到他的对面,“一起吃。”
林稚连忙跑去庖厨给他添了个碗。
“今日匆忙,没来得及给你准备贺礼,改日补上。”
“不用的。”林稚咬着米饭摇了摇头,“孟郎君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酒楼老板,孟少卿如此真诚待他,看来是真把他当作好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