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来的心魔放肆大笑:“自甘堕落的家伙, 可怜至极。”
“他可是知道你心里面如此的疯狂, 东西都碎了还留着作甚?”心魔恶言恶语贬低他,“跟个变态一样嗅那项圈上的气息,堂堂的魔谷谷主跟被套上狗圈的狗, 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叶景澈眼神涣散, 面具不知道是何时没了。他合上的眼眸睫毛轻颤, 昏暗的魔殿一点烛火摇曳,明黄的火光照在他半张脸上, 勾勒着俊美的轮廓, 凌乱的衣服散开, 黑发随意披散, 斑驳的光打在他身上有种破碎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神,那心魔还在絮絮叨叨, 被他用魔息压制住。
“叶景澈去找他, 把他夺回来这样他就属于你了。”心魔怂恿他。
“那么好欺负好骗的小修士还是炉鼎体质要是落入他人手中, 肯定会被欺负到怀孕吧!”
阴森可怖的魔殿又多了几分寒气,肆意飞蹿的魔息发出凄厉的叫声。
“聒噪,该死。”
弹指间,魔息灰飞烟灭,心魔无趣地噤声。
冷静下来的叶景澈呼吸平缓,找柳墨轩之事刻不容缓。
他没想到那日放手让柳墨轩走时竟然是彻底没了他的消息。他并无办法就那样处处维护他,他的辩解只能让那些虚伪的尊者更加想置柳墨轩于死地。
几峰一大宗门鸣远仙尊后继有人的弟子叶景澈,天赋极高又赫赫有名,将来最有可能顶替鸣远仙尊的位置。又有谁能想到他另一个身份,是让三界闻风丧胆的魔谷谷主。
丢失的记忆找回,叶景澈没想到自己认杀父仇人的弟子做了徒弟,可笑。
在他回魔谷后,查了几日终于找出联手攻打几峰的魔婴和一些妖邪鬼修。
苏醒以来手下多数对他质疑,颇多让他攻打清月峰等峰,灭一下那些巧言令色又虚伪的正派修身的威风。
数次进谏被无视后,终于在一个神秘人的撺掇下他们数次骚扰终于在对方薄弱时入侵掠杀。
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人那个神秘人了结了顾念安让柳墨轩背了口黑锅。
魔使好像通晓人心一样,合时宜地出现:“谷主嘱咐属下的事我已经查出,那个神秘人是清月峰的人,道行了得,您应该知晓。”
话锋一转,“不过要想揭露还需要时机,不能贸然……”
“本尊自由分寸。”
魔使仰头望向威严凌然的魔谷谷主,心中又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些违背命令的魔修该如何处置,他问道:“要是罚那些不听话的妖魔去炼狱吗?”
“杀了吧。”
魔使愕然。不过谷主的命令他不敢不从,谷主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就是下面不好安抚将心。
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仙魔大战,那几个门派已经在准备攻打魔谷,战事一触即发,现在就缺一个导火线。现在这个时候要处死手下的人又损失不知道多少大将。
魔谷与那些正派向来水火不容,之前是有老谷主压制,相互抗衡,本以为谷主死后他带着这个小谷主会过的艰难。
终究是十几岁的少年,虽然是旷世奇才修为可也才金丹后期比起敌方数位尊者轻易就被压垮。谁知他为了魔族万民引得上古邪龙入体强行提升修为,大开杀戒灭了攻击魔谷的十二峰弟子。
名声大噪后落得个恶贯满盈的名声,任谁提起现任魔谷谷主想到的就是他是个暴厉恣睢的魔修。
“谷主大人,他们来了。”马不停蹄赶来的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医术了得的魔医,“全都是来讨伐魔谷报仇雪恨的修士。”
他们心知肚明这是对方的宣战,这一站至死方休,为这几日和昔日死去的弟子报仇雪恨,手刃妖魔,拿他们祭奠。
多说无益,就看这些目中无人的修士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叶景澈拢了拢敞开的衣衫,神色自若。
“那便去……”
*
做了几日思想斗争后,又刻苦专研日日夜夜修炼的几大门派终于时隔十几年再一次去往了魔谷。
浩浩荡荡几千名弟子站在无望涯上,眺望不远处的黑色魔息缭绕的魔殿。附近有数百名魔将把手,不少的魔兽在四处游荡,时不时张开血盆大口。
站在最前面的是几位尊者和几个长老,鸣远仙尊离他们有些远,依然是光风霁月的谪仙之人,与这里幽暗污秽之地格格不入。
盛郁不想看见这些打打杀杀便没有赶来,鸣远仙尊知道他这个师弟定然是找了他那个徒弟去了。
“魔谷谷主闭关出来是真是假,他们这些魔修是在当缩头乌龟吗?”柳城南等的急了,张口就来,“要我说我们带头杀他们这些废物个片甲不留。”
在柳城南看来打架就是这么如此简单,根本就不用过什么大脑。磨磨唧唧的实在是娘们一样,答应应战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
徐媚双手环胸不耐烦地揉着太阳穴:“直接攻打吧,不要再等了。”
他们几千人等了起码有几个时辰,邪风吹的他们身体有害无益,怕那些弟子有的扛不住,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魔修故意而为之让他们虚亏后搞偷袭。
在所有人眼中,魔修邪物就是这样的心肠歹毒、残暴不仁。
底下的弟子跃跃欲试想快点解决战事好回峰修炼,等战胜他们就可好好庆祝一番下山逛夜市游玩。
“稍安勿躁 ……”鸣远仙尊看出众人的急躁神色。
不过片刻远处黑雾散去,几千名魔修、鬼修和邪祟出现了,同他们面对面,针锋相对。
魔使戴着黑色的面具出现在魔物最前方,在几大门派弟子神色明显一变后,魔使身侧出现一道鬼气逼人的黑影。
只见那魔修黑发束起发间由一个木簪挽着,拔鹤骨松姿的身姿穿着的是雪白的衣衫倒有几分仙气,白色面具遮住了他的面貌,只露出淡粉的唇。
那魔修一抬手,数千魔修们一动不动地听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