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师兄。”
周围纸人越来越多，拥簇着司南锋一行乱砍乱捅，分明是木头杆子，威力却非同一般。
小兵将弟子五花大绑，押着跪在戏台上后背插一根‘斩’字令牌，剑子手举着银漆木刀，朝他后脖子猛砍落下。
台下席客接连叫好，拍手称赞，俨然看到了精彩的戏段。
“这不是戏，你们这帮恶鬼。”
司南锋刷刷几刀、杀的纸人七零八落，然而却救援不及，被隔得越来越远。
“咚。”
人头落地，断口处一滴血也无，落地瞬间变成纸糊的人头。
无头尸首也迅速变成纸扎人偶，挣扎着起身，双手在地上摸了几下，将人头放回肩膀按好。
这具新鲜出炉的纸人，摇摇晃晃，习惯了僵硬手脚，加入对司南锋一行的围攻。
司南锋又惊又怒，这头积年老凶鬼的恐怖，还在他预料之上。
纸人源源不绝涌来，杀之不尽，弟子们连喘口气的功夫也无，越战越累。
“刀山火海。”
“摇旗举火。”
司南锋猛地瞪圆双眼，全身燃起火光，他这身袍子是法宝，是施展一门秘法绝技的媒介。
刷刷刷！
周围风火迅速汇聚，凝聚成丛林耸立的刀锋，火光层层叠叠，如延绵无尽的山脉。
原本无尽的戏台，瞬间变得小了许多，被司南锋放出的刀山火海充斥。
周围的小兵躲闪不及，身上燃烧火光，倒在地上化为灰烬。
花脸武将跟跄后退，将木枪旋转成圈，抵挡刀光火焰的侵袭。
从后台远远不断走出的小兵，纷纷倒地烧成灰烬。
戏台上，渐渐变得空旷许多。
“司师兄，痛快。”
无数纸人在火海挣扎，不时有刀光从四周拥挤而来，将其切割得支离破碎。
周围同门大呼痛快，觉得很是解气。
司南锋却表情严肃，都杀到这个份上，那头老凶鬼仍未露面，莫非还有底牌？
……
“司师兄应该占了上风。”
卞云龙认真说道。
王福和他终于脱身，站在纸人队列外，看着一具具纸人化作火炬，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烧得针刺般灼痛。
“不错。”
王福不得不承认，这位司南锋师兄，修为实力都在他之上。
经过这次磨练，王福对自身实力有了真切认识，灭杀普通凶鬼，一点问题没有，唯独是积年老凶鬼，绝非他独立可以对抗
“卞师兄，司师兄在外，你我还是要想办法自救。”
王福突然想到，这头凶鬼若敌不过司南锋，至少还能灭了他们二人。
“不错。”
卞云龙的两截胳膊，连带着一双小腿，也已经化成纸糊的，闻言点头。
王福默运守灯法，再度睁开法眼，企图找到一条生路。
现在又和刚才不同，凶鬼要应对司南锋，按下葫芦浮起瓢，落在王福二人身上的注意力，就要分摊走许多。
“嗯？”
王福突然心头一动，看到这些纸人身上，隐约有玄机。
他忍不住搓了搓手指，听得摩擦声响起，原来十指已经有第二节变成纸扎形状。
“王福，别让这些纸人碰到。”
卞云龙突然开口，表情又变得诡异古怪起来。
王福一个激灵，回头盯着他，“卞师兄，你是认真的？”
“呃！”
卞云龙点点头，可表情和肢体语言，表达的意思分明是矛盾的。
王福盯着他，突然笑了，“多谢你提醒。”
下一刻，王福伸出纸糊的指尖，朝着一个纸人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