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勇猛,晋王智深,寡人愿赌服输。”赵弼痛快认输,旋即站起身,“晋王,请。”
楚煜和楚项收起兵器,正要返回上首,就见林珩和赵弼离开席位,先后步入场内。
“我与晋王作赌,越王胜则切磋击技。”赵弼开口说道,为两人解除疑惑。
楚项挑了下眉,似有几分诧异。
楚煜侧身看向林珩,目带询问。后者点了点头,证实赵弼所言:“齐王提议,我定赌注。”
“晋王笃定我胜?”楚煜笑意盈盈,丽颜绝色,美得动人心魄,半点不见比斗时的凶狠肃杀。
“不然,越王想我赌楚王?”林珩玩笑回道。
“能得晋王赏识,实乃一大幸事。”楚项故意斜睨楚煜,笑意清浅,偏透出魅人的妖艳,更有几分挑衅。
比武输了,他正好气不顺。
明知林珩并非此意,他偏要误解,能奈他何?
被公然挑衅,楚煜危险地眯起双眼。在楚项以为他会生怒时,他忽然移开目光,迈步靠近林珩,在对方耳边低语几声。
能明显看到晋王的眉毛越挑越高,表情闪过惊讶,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是眸光愈发幽暗,好似蛰伏的凶兽,令人心生警惕。
“我两日后启程。”林珩侧头看向楚煜,两人距离极近,一眼能望进对方眼底。
“时间短暂,故而弥足珍贵。”捕捉到林珩眼底的情绪,楚煜笑容更盛,反手拨开冠缨,“待晋王取胜,我与君共饮。”
话落,他转身返回席间,再不理会楚项的挑衅,明摆着无视。
一拳打在棉花上,远比针锋相对更使人憋闷。
楚项的得意维持不到两秒,就被楚煜轻松击破。挑衅不成,他也没做纠缠,看一眼林珩和赵弼的佩剑,对后者说道:“晋王用铁剑,齐王小心。”
留下这番话,他继楚煜之后离开,来至上首振袖落座。
晋王和齐王下场,越王和楚王回归。姬典轻松不到片刻,很快又陷入水深火热。出于安全考量,熟练地开始装鹌鹑,尽量减少存在感。
林珩和赵弼站在场内,都对楚项的行为感到费解。
提醒应该是出于好意?
可说一千道一万,真希望齐王获胜,难道不该借一把铁剑?
“齐王能与楚王为伍,着实令人钦佩。”林珩的言辞发自内心,绝非阴阳怪气。
赵弼强忍住没有翻白眼。
他为何和楚项结盟,晋王不该心知肚明?
不想说,不愿说,索性什么也不说。
他干脆利落地抽出佩剑,直接道:“晋王,请。”
齐人好剑术,齐军以技击闻名于世。
赵弼自幼练习长剑,在上京为质期间也未曾懈怠。
在齐国宗室和氏族之中,他的剑术数一数二。在战场上的威名不及林珩,也比不上楚煜和楚项,但无人敢小看于他,否则代价惨重,九成以上会丢掉性命。
他的长剑是精心打造,剑柄和剑鞘镶嵌珍珠珊瑚,装饰华丽,俨然一件艺术品。剑身出鞘,霎时间寒光四射,分明是一件杀人利器。
赵弼率先拔剑,林珩也收起轻松的表情,周身气质为之一变。
场内又起罡风,晋王与齐王对立,手中宝剑泛起冷光,肃杀的气氛瞬间笼罩。
两旁诸侯屏息凝神,经历过方才一场比斗,狂跳的心尚未平复,紧接着又看到这一幕,神经如同绷紧的琴弦,没有片刻松弛。
“晋王和齐王也为宴会助兴?”
“我等何德何能!”
两道声音突兀响起,四周的目光聚集过来,国君们看着说话的上京贵族,如同在看两个傻子。
“当真是没有脑子。”
“或许是故意?”
“图什么?”
“想被看成傻子,没有威胁?”
“高见。”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篝火重新被点燃,侍人插下新的火把,使得宴会场亮如白昼。
林珩翻转手腕,目光锁定赵弼,在对方提剑时前冲。
他的动作足够快,不想赵弼更快。
一寸长,一寸强。
齐剑比晋剑长出三寸,双刃锋利,剑身有横纹,击刺时闪烁寒光,堪称神兵利器。
预感到危险,林珩凭直觉侧身,同时竖起剑身挡住危险一击。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