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喋喋不休中,虎威已经被胤禛放在了马背上。
接着胤禛翻身上马,将整个虎威圈在怀里。然后轻掀唇角:“老十不是要去接虎头吗?那你快去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一步。”
接着马蹄哒哒,哥俩欢呼而去。
气得胤俄暴躁,低低骂了声奸诈。亏他还是个当兄长的,竟然如此睚眦必报啊!
阿灵阿心中暗笑:小心眼记仇什么的,难道不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祖传的吗?
只是这话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实际上,阿大人只能忍笑轻问:“十阿哥接下来是……”
都已经跟虎头约好了的胤俄还能怎么办?
只能垂头丧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往乌雅府啊!谁让他再怎么勤学苦练,还是被虎头打得兜头叫哥哥呢!
大清开国以来最强伴读绝非浪得虚名。
若非他悄悄跟虎头讲了自己的为难之处,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着。早就在他那物理与精神的双重鞭策下,从倒数第一二逆袭成三鼎甲了。
乌雅府,正被全家殷殷嘱咐的虎头狠狠打了个喷嚏。
已经依稀有些小少年模样的他淡定拿帕子擦了擦,这才对一屋子长辈安抚一笑:“玛法、玛嬷跟阿玛额娘,您们就放心吧。虎头肯定围场扬威,不坠咱们乌雅氏的名头。同时尽自己身为兄长和伴读的本分,好生照顾虎威跟十阿哥,看着他们不惹事儿。”
威武等人齐齐颔首,表示扬不扬威都是次要的。横竖他还小,有的是机会建功立业。
倒是你小姑爸爸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小姑父皇命在身,能顾及虎威的地方也有限。
你这个当兄长的既然有幸一并前往,可不好贪玩享乐,忘了照看弟弟云云。
十句有九句,都是要求虎头尽到为人兄长的责任。
虎子都忍不住要为自家大哥抱屈了。
虎头还一脸郑重点头,满满理所应当模样。本来嘛,兄友弟恭,都是要当兄长的先友爱弟弟。
而且他小时候,没少独享小姑爸爸宠爱。能有今日,都是借了小姑爸爸跟小姑父的光。
便投桃报李,他也该多照顾小表弟的。
如今也不过虚十岁,牙都还没全换完的虎头对自己定位精准,特别有哥哥样。
只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十阿哥的马车姗姗迟来,车里竟只有胤俄一个。
一问,好么!
尽管他们两个想出了早点出发接人,让四阿哥扑空的计划。结果还是功亏一篑,不要脸的四阿
哥为了成功把人接走,自认半大孩子不算,还带着虎威一起骑马。
那匹浑身乌黑,只有四个白蹄子的踏雪!
虎头咬牙,感觉这个梁子算是结大了。等着到了木兰围场的,定让四阿哥知道,谁才是虎威最亲的哥哥。
哼!
常言说,姑舅亲辈辈亲,打折骨头连着筋。姨娘亲……
虎头抿嘴,良好的修养让他没说出那些不合时宜的话。但是眉眼之间,战意十足。
这个时候的他浑没想过,从德妃娘娘那里论起,他跟胤禛也是如假包换的姑舅亲来着。
就这样,塞外之行才刚刚开始,小虎威就成了三个表哥争相讨好的对象。
还时不时被皇上召见一下,频频被贵妃娘娘关照。小日子滋润的诶,硬是让些个不如何受宠的小阿哥都要暗暗道一声羡慕。
一等公府,这父子俩一走,淑宁生觉得整个府邸都空了大半。
特别的不适应。
三小只也整天叽叽喳喳,问阿玛去哪儿了,去哪儿了?随扈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好吃的吗?如果是,大哥怎么还吃独食?
说好了,一家子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光是翻来覆去的解释,就足够让淑宁焦头烂额。
偏偏婆婆巴雅拉氏还心疼爱女前头遭遇那无妄之灾,怜她好端端被妄加非议。
气那些碎嘴子们不看自家未来女婿到底有多优秀,只抓着他无父无母,简直可说六亲不靠上说事儿。私下里教女儿,还是要隐忍柔和,切忌张扬。免得像雅利奇一样,差点为歹人所趁。因此身价大跌,只能屈就一个命格不好的云云……
几度与人争吵,差点犯了旧疾。
当儿媳的淑宁自然得在身边伺候劝慰,并从自己私房里拿出了两万六千六百两银票来:“四阿哥大婚的时候,我跟夫君就拿了这么多与他压腰,如今也拿这么多给妹妹压箱底。”
“好妹妹听嫂子一句,名声这东西,你越在乎,它就越是禁锢。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聪明。等你日子蒸蒸日上,夫妻恩爱,子女绕膝,眼下这些不足,自然就成了高瞻远瞩、先见之明与眼光独到。”
须知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
这大手笔一出,巴雅拉氏跟雅利奇双双惊呆。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雅利奇脸色爆红,连连推拒:“不成不成,之前种种,我都把嫂子连累惨了,如今……如今怎么还好意思要你这么大笔钱?”
“好嫂子,您的心意妹妹领了,这银票我可万万不能收。额娘都说了,之后我的聘礼她只象征性的留一两件,余下的如数给我带回去。公中该给的嫁妆、贵妃姐姐的赏赐还有额娘给的压箱银子,族里的添妆……”
“林林总总算下来,便不如嫂子当初,但也相差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