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胳膊刚用力, 就听见脑袋顶上男人轻微的抽气声, 手心下面, 段酌的腰抖了下。
他愣了一下,急忙松开手, 一抬头对上段酌无奈的眼睛。
“我看看。”季眠说着, 去解段酌的外套扣子, 掀起外套下的薄毛衣。
段酌没有夸张的大块肌肉, 但腰身的肌肉走势很流畅漂亮。如今,他的腰上却多了十几道像是被鞭子抽过的痕迹,细长的红色印子交错着。
是穆语曼的鸡毛掸子。
季眠抿紧唇,觉得段酌确实是活该, 明知道穆语曼就在旁边, 非要得瑟地去摸他的脸。但眼睛却缓缓红了。
段酌见状,把衣服扯下来不让他看了。
“我该受的。”
“……”
季眠心疼起来了, 不太想说话。
段酌却笑起来, 侧脸靠在季眠的脑袋上,一边吻吻他的头发, 一边用迫切的目光望向窗外,期盼天黑。
想用最亲密的方式,抱紧他。
……
半个多月的假期结束, 季眠返校了。
再之后毕业答辩, 毕业典礼, 之后就是前往签约的公司开始工作了。
季眠领到第一份薪水时,把工资卡给了段酌。
这是他几年前一直期望的事情,在读高中跟段酌冷战的那段日子,收到来自对方的转账,季眠的自尊心一度因此受创。
从那时起他就想着未来有一天要赚很多的钱,狠狠拍在段酌的脑袋上。
一是为了那点畅快的报复心,二是,他真的很想报答段酌。
到现在,他虽然不再想把钱“砸”到段酌头上,但要回报他的念头始终不曾变过。
季眠自然有想过穆语曼,可他的那么点钱放在顾霆眼里,就只是一顿饭的钱。想说买些礼物,冥思苦想,也没想出个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只能暂时作罢。
段酌接过季眠的工资卡看了两眼,心情分外复杂:“……你是傻子吗?”
“……”
季眠印象里,打从他跟段酌在一起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被他说傻。
他刚想反驳,脑袋被段酌按了下。
等抬头再看的时候,段酌撂下一句“等着”,转身下了楼。
季眠站在原地,傻等了几分钟。
段酌上来了,手里多了张薄薄的卡片。
他把那张卡塞给季眠,报了个数字,说了句“收着吧”。
季眠惊呆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数额是段酌全部的存款。
季眠不知道,自从段酌爱上他的那天起,就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送给他。只要季眠愿意要。
见他呆呆的不吭声,段酌道:“收着,你哥还有钱。”
然而季眠对他兜里有几块钱比段酌自己都清楚。
季眠:“……”
原来他哥也会撒谎啊。
他把卡塞回段酌的长裤口袋里,在后者刚皱起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踮起脚尖,扬起脸堵住了对方的嘴。
这招对付段酌,总是有奇效。
段酌愣了下,果然下意识地环住季眠的腰,俯身,张开唇与他纠缠。
两分钟后,他艰难地将人推开,气息不稳,但理智尚存。
他佯装冷脸:“你……”
刚要说什么,大腿被季眠用膝盖轻轻蹭了下。
“哥,”季眠仰着头看他,眸光干净明亮,说的话却与他天真的神情大相径庭:“我想做。”
“……”
两人就工资卡的问题达成共识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他们谁也没能说服谁,索性放弃讨论这个问题了。
异地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季眠才上班两个月,段酌就受不了思念的难捱,大老远坐车来看他。
他店里虽然也有活,但比季眠的时间相对自由许多。
前两天熬时间赶一赶,后几天就能松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