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瞒得这么紧,二房竟然能知道?你难道没想过,是谁告诉了他们吗?”
“傅家知道的人极少,他们很大可能是从京城那边得到的消息。”
秦韵沉默片刻,抬眉:“谢景,你当初为何必须离开京城?”
谢景坐在秦韵身边,替她将头上的簪钗取下来:“平阳侯府是皇上近臣,父亲和皇上一起长大,关系亲密。所有人都说,平阳侯的一句话就能左右皇上立储的意思。若是太子人选平阳侯不同意,皇上定然会三思再三思。
皇后和贵妃从进宫开始便是分庭抗礼。皇后所出嫡子,按理该为太子。贵妃这些年恩宠虽说比不过皇后,但也不低,有了二皇子,自然也是想要更进一步。”
谢景停了停,自然的把玩着秦韵的白嫩的手:“皇后和贵妃的母族,都想要拉拢平阳侯府。等到贵妃知道平阳侯府不会站在他们那边时,就想到以我为要挟,逼迫父亲就范。”
“而正好你的姨母,傅家的当家夫人钱夫人成亲数年膝下无子,你母亲便将你交给了钱夫人抚养。”秦韵淡淡的接了谢景的话。
“正是。姨母嫁到傅家多年只得了媛姐儿一个。身为傅家的当家主母,膝下若无儿子,必定会被其他几房的人诟病。又因为她有一个身为平阳侯夫人的亲姐姐,傅家的老夫人又不敢随意的往自己儿子房中塞人。久而久之,便使得傅家长房子嗣凋零,如今只剩下媛姐儿。”
谢景是不赞同钱夫人这种做法的。
他的到来的确可以解了钱夫人的燃眉之急,但他终归是平阳侯世子,迟早都要回到侯府。
等他的身份暴露,傅家长房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媛姐儿是傅家长房嫡女,除非她日后招婿入赘,不然绝不可能阻止老夫人送人。
“二房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秦韵不再去考虑这件事,又回到了傅淑的话题上:“今日我看她对你的心思是昭然若揭,若是被其他人察觉,可就不好了。”
“我们在金陵待不了多长时间,等陪你回了门,就去京城。”
说话间,谢景走到了柜子前,拿出了棉被枕头等东西。
秦韵坐了会儿,还是起身朝着他走过去,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手脚利落的将软塌铺好:“天气热,这被子便当是垫被吧。屋子里放了冰,若是只睡在凉席上,怕是会受凉。”
说完,秦韵便绕到屏风后,换了轻快的衣裳。
谢景的视线落在屏风上。
屏风遮挡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个身影的轮廓。
他不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愣头小伙,前世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做了。
眼下自己最想好好珍惜的人儿就站在这屏风的对面,他只觉得浑身都热得很。
窗外一阵凉风吹来,吹得他一个哆嗦,也将他的念头吹散。
与此同时,秦韵也是在屏风后做着自己的思想。
她知道迟早的事情,但却绝对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