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郡主拿着帕子极其敷衍的捂着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丢下了帕子。
她嘲讽的笑道,:“哈哈哈,怎么长乐世子是想听我这么说吗?”
说着,福宁郡主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做——梦!”
长乐世子神色平静的看着福宁郡主,:“我们数十年的情分,福宁,你当真要将事情做绝吗?”
“朝二,你是第一天认识我福宁吗?不知道我是什么脾性?”
福宁郡主笑着捂着肚子,:“ 你还好意思提我们数十年的情分?”
“笑话,我们哪有什么情分?朝二,你知道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是什么吗?”
福宁郡主看着长乐世子,笑着道,:“是——狗——啊。”
“你父亲是皇舅舅身边的一条狗,而你,也是我脚边的一只狗啊。”
“你那是向我低头吗?”
“不是,你是向皇舅的权势低头。”
“如果那晚我真的被你拿捏,现在是不是就任由你摆布?我还能等来你的歉意?”
“不会。”
“你是个小人,不折不扣的小人。”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骗之以诚,小人不可辱之以言。”
“朝二,我猜你现在心中一定恨毒了我,我不会再给你欺负我的机会。”
“说句心里话,朝二,不管你鬼鬼祟祟的再做什么,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收手,还能保住你的命。”
“因为你连陆燕芝都比不过,你连一个妇人都不过啊,朝二。”
“就凭我们结下的仇,她才是最应该在我面前猖狂的人,可她没有,哦,忘了,她给过我难堪,可是那点难堪算什么?还能比的过你?”
“秦王府上的一个妇人都比你稳得住,最起码表现出来的样子,人前人后表里如一,你还猖狂的什么?”
说完,福宁郡主就上了车。
没错,长乐世子会对陆燕芝动手最开始也是因为她的挑拨。
但长乐世子有没有鬼,还是真的纨绔小人,那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都是她讨厌的人,能碰死一个算一个。
原地站着的长乐世子看着长公主府的马车离去,一旁的长乐伯靠近了长乐世子,他的神色有些委顿,:“是不是爹又给你丢人了?爹回去就解散那些戏子...”
“没有,”长乐世子笑着看向长乐伯,:“娘生前最喜欢看戏,爹你不是说要给她做一场红遍大江南北的戏吗?”
“你投入了半辈子的心血,如今就快要成功了,哪有轻言放弃的道理,爹你再努努力,马上就成功了。”
“郡主那你也不用担心,她就是小孩子脾性,生的骄纵了些,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长乐伯笑了,但看着长乐世子脸上的伤,他的脸又耷拉下来,:“那她这也下手也太狠了。”
“她有错,我也有错,不过就是些皮肉伤,看着重而已。”长乐世子扶着长乐伯上了车,:“娘那个时候不也常常揪你耳朵吗?”
“瞎说,你娘最是温婉贤良,对我百依百顺,哪有你说的这么粗鲁。”
“是,是,您高兴就好。”
......
上了车,福宁郡主看脸色苍白揉着额角的长公主,脸上的笑意也散了。
‘我倒要看看你娘还能被你再气几次才能活活气死’。
朝二是个混账,但他说的有些话却正正好戳在了福宁的心上。
外头的人都说她已经被娇惯坏了,诟病长公主惯子如杀子。
但她娘也是心疼她从前真的没有叫她吃过苦。
若要福宁自己在温简婉约的缩头乌龟和嚣张跋扈的福宁郡主里选,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嚣张跋扈。
如今再叫她低头是不可能的了,但她娘怎么办呢?
她娘只有她一个女儿。
福宁看着长公主怔怔出神,她娘前半生靠先帝,后半生靠弟弟,没有多少心眼,也正是没有多少心眼,才能在这宫中好好的活着。
总不能临到头,叫她娘去低声下气的求一条活路吧。
她得给她娘寻一条出路。
福宁郡主靠在了马车上,她哪怕恨死了陆燕芝和苏琳琅,也得承认他门两个人的厉害。
这么厉害的人都选择了秦王府,福宁郡主心中有了偏颇。
可别和她说什么人间自有真情在,这话连狗都不信。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苏琳琅是什么样的性子福宁郡主还不知道?
就是知道,福宁郡主才那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