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不小心吗……
未曾注意到的角度,低敛的双眸微抬,将她所有失落神色收入眼中,沾了水色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心不在焉地吃完一顿饭,准备离开时,黎以白说临时有些事,或许需要先回酒店一趟。
楚渝本来也不是一个喜欢外出的人,于是毫无异议地点头,打算和她一起返回酒店。
走到餐厅门口,先前点单的那位侍应生却叫住了她们。
楚渝等在一旁,看着她和黎以白对话,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黎以白忽然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再说了几句,就牵过她的手和她离开了餐厅。
返程的路途已无心再漫步,于是她们打车回到了酒店。
回到房内,楚渝关上房门,见到黎以白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似乎要准备开始工作。
她对刚才侍应生的那番谈话仍有些耿耿于怀,踌躇许久,刚要开口问一问,却被先一步出言打断了话语。
“小鱼。”
“……嗯?”她迟钝地答。
“能帮我拿一下眼镜吗?”
楚渝转过头,望见放在电脑包旁的眼镜盒,应了一声,拿过眼镜走了过去。
黎以白叠膝倚坐,身前放着电脑,那双琥珀一般的眼睛里浅淡地映出屏幕上的光,令平日柔和的面容显出了几分清明的冷感。
见楚渝过来,她微微抬起头,脱离了冷光的双眸又回复了以往的温柔,其中似有深晦光影一晃而过。
眼镜被递到跟前,而她却没有接,空余的双手搭在一旁,丝毫没有动的意思,敛着笑意的眸就那般直勾勾地看着她,神色从容自若。
楚渝顿了一会儿,将那副防蓝光眼镜取出,倾过身去为她戴上。
贴近的身躯令那双眼睛在眼前放大,水润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宛若一汪望不见底的深潭,让她动作不由自主越来越慢。
长久安静,带着浅笑的话语声响起。
“在想什么?”
楚渝心口一跳,恍如大梦初醒,松开了扶着眼镜的手。
“……没什么。”
“是么?”
黎以白唇线微挑,抬起手放在领口处。
修长的手指一粒一粒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扣,软玉般的肌肤顺着散开的衣襟逐渐显露,直至从未有过的风情若隐若现地现于眼前。
她又问了一遍。
“在想什么?”
视线交错半刻,刚戴上的眼镜被摘下扔到一旁,楚渝压过她的身子吻了上去。
柔软的身躯被按进了沙发里,揽过身后的手将腰抬起,令脖颈微微往后仰去,形成了一个反弓的姿势。
黎以白任她吻着自己,双眸略微阖着,放在两侧的手也缠上了她腰后。
侵入唇齿的舌似在为主人先前受到的冷落打抱不平,以有些强硬的姿态掠夺着原住民的领地,令那双被抵开的唇间不时溢出一两声发促的轻喘。
而呼吸愈发灼热时,唇上却传来一阵疼痛,叫楚渝受痛地轻哼了一声,略微茫然地停下了动作。
黎以白睁开透了水色的双眼,看着她唇上被咬破后渗出的一点殷红,笑着贴近前将那点血痕吻去,才悠悠道:“扯平了。”
意识到她是在说自己酒醉后咬她的旧事,楚渝哑然失笑,放松了身子靠在她身上,带了些鼻音的话语声透着几分撒娇般的懒。
“学姐今天怎么这么冷淡。”
黎以白勾过她的下颌,神情似笑非笑,“你说呢?”
略一思索,楚渝回忆起一切异常的源头,不禁恍然地笑了起来。
“是吃醋了吗?”
眼前人坦然地点头,“是,很酸。”
笑意愈深,她捉过黎以白的手,弯着眉眼伏在她肩上,“我只是和师姐聊了一下考研的事,她问我有没有出国读研的打算。”
“何况我也很酸。”她低声咕哝,“明明别人对你也很热情。”
知道她指的是餐厅里那位侍应生,黎以白微挑了眉。
“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吗?”
楚渝抬眼,“什么?”
“她问我你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说是,她说我们看起来很合适。”
黎以白捏了捏身前人的耳朵,“所以小鱼说谁更应该吃醋呢?”
愣了一会儿,楚渝失笑地垂下了头。
原来自己是吃干醋了。
出于良好的有错就认心理,她伸手环过黎以白颈后,透亮的眼睛望着她,轻轻柔柔地放软了语调。
“那我给学姐一份礼物,学姐可以不生我的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