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芝冷笑。
“我们大家都瞧见了,她这么灵活,都能躲开我的扫帚。我以前怎么打我们家小风和小霜的你们也知道,小风和小霜两个身强体壮的男孩都躲不过我,她能躲得过,她哪点像是生病的样子了?她就是想到我们家来蹭住的!”
“我……”田二丫听李桂芝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邻居们也是面面相觑。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田二丫愣了一会儿,又突然大叫起来。
“我是手臂痛,我在生产大队干活的时候弄伤了手臂的筋肉,现在手臂痛得不得了!我能令我躲开,那是我脚力可以关我手臂什么事啊,我就是来看病的。你们瞧瞧,这是我的介绍信,我们村主任给我开的介绍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就是生病了,我要是没有生病,我去哪里弄这个介绍信去?”
田二丫说着,就把自己的介绍信展开出来给大家看。
“大家都看到了吧?介绍信真的写得清清楚楚的。我要是真的没有病,我又何必到城里来呢?我来城里一天,我得少挣多少工分啊。
我们乡下人又不像你们城里人一样有粮本,能领公家粮,我什么都没有,要是我不去挣公分,我连一口饭都吃不上,我没病的话,我又为什么要来城里?
李大婶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媳妇的亲戚受苦,我生着病也不让我进去,你们不觉得她太过分,太过分了吗?”田二丫又呼天抢地的。
李桂芝可不管她。
“生病了是吧?手臂痛是吧?那就痛死你!反正眠眠不同意你住在这儿,你就不能住这儿!滚,看我不打你!”
她说着,毫不客气的拿着扫帚就冲田二丫的手臂上打过去。
田二丫一开始还想装可怜,她也以为李桂芝不敢打她,哪想到李桂芝的扫把,还真就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她的手臂上了。
她这下才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退出门去。
李桂芝拿起桌上她的包袱扔出门去。
“你滚!眠眠刚才都说了,他们家没有你这个亲戚,你少来这儿看亲戚,你俩就是八竿子打不着,顶多就是同一个生产大队的,休想到我们家来蹭住!”
她才不管呢,这个田二丫她爱说就让她说去,反正她也不怕被说。
被邻居们说几句闲话怎么了?她被说闲话的次数难道还少吗?总不能因为害怕被人说闲话,就委屈自己家人吧?
月眠也叉着腰走出去。
总不能李桂芝帮她出头了,她自己却坐视不理吧。
“田二丫,我没有你这样的亲戚!从来都没有过!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只听说我爷爷以前年轻的时候和你爷爷就不对付,两个人经常打架,两家人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就算是亲戚,那在我爷爷那一辈早就断了,你少到这儿来攀交情。”
“哎哟,这是怎么了呢,怎么就闹起来了啊。”就在月眠冲着田二丫喊的时候,花慧玲突然过来了。
“小月,你这么说就是你不对了啊,爷爷辈的事儿那是爷爷辈的事情了。咱现在这个年代啊,乡下人进城一次不容易,城里人回乡下也难开介绍信,所以很多亲戚都不来往了,能够见着自家亲戚算是挺幸运的事情,你这怎么还把自家亲戚赶走呢?既然她生病了想在你们家借住几天,那就让借住几天,又不会有什么问题,是吧?”花慧玲劝月眠。
“花慧玲,你作为街道积极分子,平时咱大院里要出个什么事儿都不见你出头,咱这儿闹贼闹了好几个月了,你也没有过什么作为,现在我们家这些小事情,你倒是来管了?
我看你也不是积极,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看到我们家和这个田二丫吵,所以想让田二丫留下,闹得我们家鸡飞狗跳的对吧!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李桂芝冲着花慧玲就挥舞扫把。
就花慧玲那些心眼子,她还能看不穿?
花慧玲知道李桂芝聪明,她也没有想瞒着李桂芝的,因此也没有否认。
当然也没有承认。
她只是笑着看向田二丫。
“田二丫是吧,你别怕,我是居委会的街道积极分子,这院里的事儿我能说得上话。这样吧,既然你生着病又孤零零一个人的,是我们这院里的居民的亲戚,我作为街道积极分子也不能坐视不管,你就先在这院子里呆着,晚上的时候就睡到陆家的门口去,我就不信他们真能让你一个病人睡在他们门口还心安理得了。”
花慧玲这话也算是帮田二丫出主意了。
田二丫这么想也是。
她现在就待在这个院子里,这院子是整个大杂院的公共区域,李桂芝和月眠总不能把她赶走。
等晚上的时候她睡到陆家门口,她就不信李桂芝和月眠真的能拉下那个面子,一直对她不管不顾。
怕不是晚上起夜开门见到她都被吓一跳呢。
“好的。”田二丫抱着自己的包袱,就走到院子中间的花坛上坐下了。
邻居们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李桂芝不讲情面。
有的说田二丫这样死缠烂打太过分。
也有的说花慧玲平时不管大杂院里的事儿,现在突然管这事儿,肯定就是故意膈应李桂芝的。
……
李桂芝也懒得听这些,这么多了,她叫月眠陆雨陆雪她们一块儿进屋去,把门一关,眼不见为净。
她就不怕了,这些邻居们再说她,田二丫再闹腾,那她们也不会少一块肉。
张秀莲和二明媳妇还很不高兴。
“这个田二丫这是干嘛啊?这不是明摆着要得罪你们家嘛?还指望着大珩给她介绍对象呢,她都这么得罪你们家了,大珩更不愿意帮她的忙了,啊她脑子怎么想的。”
“可能她也不是真的让珩哥帮她忙,只是想找个借口留在城里再自己去物色对象吧。
她说她是我的亲戚,那就是珩哥的亲戚了,这不就是给自己的身份镀金嘛,她大概是指望着这样能够找到合适的对象吧。”月眠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