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和你做朋友。
做交托生死的恋人也好,做杀人放火的共犯也罢。
我们必须得是世界上最牢不可分的关系。
亦或者,
我为你赴汤蹈火,献祭我的心,我的吻,我的身体。
献祭我的灵魂,祭奠你。
-
不欢而散。
晚宴上,不得不再次遇见。
十来张酒桌的宴会厅,容屹远在主桌,方清漪等媒体记者被安排在角落位置用餐。
王家俊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上菜后安心用餐,吃得停不下来:“真好吃,七星级酒店的餐品确实非同凡响。”
同桌的都是媒体人,简短交换了联系方式后,都埋头猛干。
方清漪有些口渴,找服务员要了瓶水,等了半天没等到,于是自行起身,打算和经理沟通。
走到宴客厅出口,碰到了容屹。
他被一堆人拦住,人群里,有人递了根烟给他。
常见的,男人与男人之间交际方式,以一根烟拉开聊天的帷幕。
恰好方清漪找到了经理,注意力转移,却依稀能听到身后人堆里,那道极为冷淡的声线,“抱歉,家里管得严。”
宴会厅里放着轻音乐,轻松,欢快的音乐声,衬得那道冷淡的声音,似乎沾染了几分愉悦。
应该是错觉。
就像他说的话,也不对。
以前的容屹,容家只管给他钱,一张又一张无限额的卡,仿佛给了足够多的钱,就能抵消只生不养的愧疚感。
后来……
后来容屹一手将容家赶出南城,他哪儿还有家人?
家里管得严。
他家里除了他以外,还有谁?
人堆里迸发出细碎的片段,让方清漪意识到,自己思维浅薄。
“哪儿是家里管得严,是女朋友管得严吧。”
“想不到容总是个妻管严。”
“什么妻管严,那叫尊重女朋友。”
“对对对,尊重,尊重……”
“……”
“……”
经理递了一瓶水给方清漪,方清漪轻声道谢着接过,转身进了宴会厅里面。
身后的议论声渐行渐远,她当然不会发现,也无法发现他藏在人声鼎沸里望向她的目光,区别于对待所有人的隐晦,灼热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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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混乱又潮湿。
光线并不明朗的地下室里,方清漪跌落在容屹的怀中。
他的脸藏在暗处,神情是克制的隐忍,颈间的动脉血管迸发,紊乱的呼吸声拍打在方清漪的脸畔、唇角,激的她脸上泛起涟涟红潮。
她的唇是樱桃色的,昂贵的口红涂抹其中,被晕染出撩拨人心的颜色。
迤逦,绚烂,像是在暗夜里盛开的一朵花。
容屹看得喉结艰涩地上下滚动,心尖泛痒,再低头,想要吻上去。
却被她拦住。
“你是不是抽烟了?”方清漪是个冷漠的刽子手,无情地宣判着他们的初吻,“没想到初吻会是这样,有着难闻的烟味。”
要如何形容容屹当下的心情呢?
他讨厌自己。
讨厌无法取悦到她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虚假的不抽烟理由: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