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看着屏幕里黑白照片上一张张意气风发的脸庞，怔了许久。
顾铭和顾翰是顾明辉的二儿子三儿子，此刻他们的照片就排在顾秦之后，下面标注着发现时间和死亡时间。
新闻上说，顾家兄弟三人乘坐同一辆车赶赴家宴，却没想到车行驶到大桥中央的时候，桥面突然塌陷，他们的车直接掉进了湍急的江里，顾秦和顾翰尝试过破窗逃跑，却因为车窗玻璃质量太好失败了，最终兄弟三人连同司机死在了车里。
齐悦看完整篇追踪报道，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曾经在一场晚宴上见过顾家三兄弟，三人跟在顾明辉夫妻身后，一进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时正值顾秦刚刚回国，顾家风头正盛，人们纷纷上前搭话，试图为生意牵桥搭线。
晚宴后齐悦还收到了顾铭的派对邀请，但齐悦敏锐察觉到了顾朗的不对劲，先一步陪他回了家，后来齐悦才知道顾朗和顾明辉的真实关系。
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这让齐悦心情有些复杂，他点开财经新闻，来不及看，就收到了顾朗打来的电话。
“今晚有没有时间？”顾朗声音很急促。
齐悦不明所以，“嗯”了一声。
“好，六点我去医院接你。”说着他就要挂断电话。
齐悦心跳漏了一拍，叫住了顾朗，“诶……”
顾朗一顿，声音有些哑，但还是耐心地问：“怎么了？”
齐悦本以为顾朗忙完了，有时间陪自己了，于是提议今晚去付湛给自己推荐的烤肉店吃饭，还能顺便去附近商圈的店里给长辈们挑选新年礼物。
顾朗闻言一直沉默，直到最后才打断了齐悦，“悦悦。”
“……姑姑让我带你回齐家，”顾朗的声音充满疲惫和倦意，他顿了顿，继续说，“姑姑有话要和你我说。”
齐悦怔住，心里的小兴奋慢慢被失望取代，他“哦”了一下，不再说话。
顾朗凝视着电脑上的文件，察觉到齐悦情绪的低落却无能为力，只好向他承诺等不忙了就回家陪他。
齐悦摇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乖巧懂事，“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说完齐悦想怕暴露什么似的赶紧挂断了电话。
他嘴上说着没事，不用担心，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对顾朗的依赖在两人有过最亲昵接触后到达了顶峰，在家时他会难以自抑地想念顾朗，齐悦摸了摸额头，有些微微发烫，他怀疑自己总是这样是因为发热期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