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在头顶晃来晃去,浅灰灯光像幽灵一样,在光线昏暗的审讯室里飘来荡去。
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在这样四面封闭墙壁灰暗,压抑的警局审讯室接受审问,肯定是心直突突的颤抖惧怕。
反观此时的秦川,则完全是前无古人的另一版本,诠释着他的心境。
只见白色单一的审讯桌上赫然架着一双交叠大脚,明目张胆且毫无顾忌的抖动着。
秦川仿佛觉着这样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态度,双手交叉于脑后,靠在椅背上,闭眼开始哼唱起黄河大合唱。
坐在对面审讯的廖翘,听着振奋激烈的唱调,觉得脑仁疼。
她现在十分后悔,把这个不学无术的痞子抓到警局来。
其实通过刚才的审问,她已经非常确定秦川跟这起炸弹案件没有关系,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下午发现炸弹时,他不是在叶澜芝身边,就是在她耳边,而上午,最有可能投放炸弹的时间。
秦川在墓地……和她发生过纠缠,也就是说,他的目击证人竟然……是自己。
廖翘扶额,对这个审问结果感到无力又愤怒。
秦川虽然跟这起案件没有关系,但他只是金悦酒店保安的这个身份,绝对有问题。
她跟他交过手,反应灵敏迅速,肯定接受过训练,还有他不得不让人怀疑的精准判断力,都不符合一个保安的身份。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嘶吼,咆哮的高歌,实在让脑仁疼的廖翘不能在接受了。
她手掌啪的拍在桌面上,怒喊:“秦川,你有完没完了?”
魔音嘎然而止。
秦川睁眼,看对面一脸怒容的廖翘和脸色阴郁的郑贺阳,笑道:“你们讨论完了,不是,我这不是见你们讨论的无聊,给你们唱首歌缓解压力嘛。”
“你闭嘴,把脚拿下去,就是缓解我的压力。”
“啊,好,好,我都听廖警官的。”
廖翘瞪着没有讨价还价撤回双脚的秦川,皱眉,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虽然他也没有特别违抗过什么,但是她能看出来,面对挖苦,低看他的某些人命令,他眼里流动的不是服从目光,而是不在乎的鄙夷不屑。
“啊……”
想的正入神的廖翘突然惊呼,大力的甩动突然抓住她手掌摩挲的大黑手。
“你个流氓,放手。”
“廖警官,你的手都拍红了,很疼吧?”
秦川双手不要脸的摊开廖翘微红的手掌,张嘴一顿给人吹风。
“不怕啊,我给你吹吹。”
廖翘凌乱的睁大眼睛,看一个黑色脑袋凑近她的手,微小灼热的风在手掌流淌,痒的人只想一掌拍死这个好色之徒。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臭男人,在警局还不老实的把色性收起来,自己找打。”
“哎呦,我不是怕你疼吗?别打脑袋,该打傻了。”
秦川装模作样的叫唤,擒住廖翘拍打他脑袋的小手,笑嘻嘻道::“别打了,把你手拍红了,我还要给你吹,虽然我挺愿意的,但你……啊。”
廖翘不想再从这张贱嘴里听到一个字,揪住他满嘴跑火车的嘴唇使劲的拧。
“再说一个我不想听的话,直接把你的嘴缝上。”
“唔唔,不,不说,了。”
望着秦川瞬间红肿的嘴唇,廖翘可算暂时出了一口气,松手掐着着腰喘气。
“呼,郑师兄,我出去透口气,你先看着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