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寒放下文件:“我对赌的内容与你无关。”
“我们是战友。”
“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不会一直是我的战友。”
“我会。”
“别意气用事。”
陈晓鸥默然不语。又拿起资料来看:“这些是你认为不错的项目是吧?”
“是。”
“好的,那我安排人跟。重新划项目组的事,与hr聊过了吗?”
“还没,你帮我聊吧。”
“好。”
陈晓鸥站起身向外走,目光落在宋秋寒的手指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第80章岁月悠长,晨昏更替……
林春儿到家之时已近深夜,宋秋寒还未回来。
她脱掉骑行服,光着脚在地上拉伸,而后进浴室梳洗。将足浴盆推到床边,敷了面膜,泡脚。她不会亏待自己。床头柜上放着那个木匣,宋秋寒要她独处时再看。
她拿过钥匙轻轻开了锁,咔一声,通往旧时光的隧道阴暗,只有尽头有微光。
那匣子里装的,林春儿认得。她十七岁、十八岁写给宋秋寒的情书,那时她深夜不睡,窝在被窝里,反手写字。生怕被宋秋寒发现端倪。
宋秋寒问过她是帮谁送信,她说要替人保密。
那些情信一封封,都在这木匣中。林春儿打开一封细细的读,她在信中写:“六月雨后闷热,今天的我活在痛苦里,我以为十七岁的人都该快乐,可我今天很痛苦。好在我隔窗看到你,看到你,我的痛苦不见了。”
“昨晚梦到你,再也睡不着。迫不及待拿起笔,把我的梦境写给你。我梦到我在教室里睡了一觉,睁眼时已近黄昏。”
林春儿一字一句的读,那些时光涌进她脑海,她记得她写每一封信时的心情。真奇怪,过了那么多年,她竟然还能清晰记得。
在那些信的下面,压着几封笔迹不同的信,还有一副手套。那笔迹林春儿也记得,宋秋寒的。
“林春儿,这是一篇流水账。纽约昨天下了暴雪,街上空无一人。我自己做了意面,是的,你别怀疑,我会做饭了,我饿不死了。如果今生还能与你相见,让你尝尝我的厨艺,你一定会称赞我。我在华尔街找到一份实习工作,在投行做数据分析。我的老板很喜欢我,他说我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年轻人。这份工作收入不错,我拿到第一笔赚来的钱,为我母亲买了一条丝巾,为我父亲买了一条领带,为我自己买了一双新的球鞋,为你买了一副手套。我记得冬天时候你发作业本,与我指尖相触,你的指尖冰凉。我的个子又长高了,我好像吃了猪饲料一样,控制不住的长个子,你现在应该只能到我的下巴了。我打了你家的座机,但一直无人接听。陈宽年联系了很多同学,都找不到你,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不知该寄到哪里。如果你现在还做梦,我希望这封信的内容能到你的梦里。我希望你能梦到我。哪怕只有一次。”
“林春儿,我母亲去世了,你的座机无人接听。”
“林春儿,我生病了,你的座机无人接听。”
“林春儿,恭喜你恋爱了,你的座机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