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炼豆腐吧。”
徐福脸上表情一僵,什么?都去炼制豆腐是什么意思?
……
张婴看着徐福率领一群方士萧索地离开时,都快笑劈叉。
别的不说,嬴政在处理下岗再就业方面的思维很有灵性啊。
“你猫在那作甚?”
嬴政的嗓音缓缓响起,“说说第二个要求吧。”
张婴伸出小手比了个耶,原本第二个是针对徐福的,现在省下来了。
他想了想,说出他最想要的要求。
张婴又比了一个大大的圆:“仲父!我,我想要一栋大宅子,和外婆住在宫外!”
他不想外婆在宫里毕恭毕敬,做什么事都拘谨得不行。
“不可。”
嬴政这回压根没迟疑,非常干脆地拒绝。
“为何……”
“不行!”
嬴政冷酷地看着双眼已攒出泪花的张婴,或许放任张宫女陪伴张婴就是一个错误,他冷漠地看向赵高,“即刻让那宫女出宫!”
“哇!……”
三岁稚子哭嚎起来,魔音灌耳,所有人都觉得脑子仿佛被猛锤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
……
……
几个时辰后,咸阳宫。
嘹亮的雄鸡长鸣掠进城墙,天尚未蒙亮,殿内的烛火却已续过一夜。
在宫外站了一宿的赵高狠抽自己一耳光,抑制住打哈欠的欲望,从旁侧接过一份密封好的简牍,精神抖擞神向宫内疾步走去。
还没进门,便听见里面忽然有拍案几的声音。
“这官吏竟敢瞒报野人聚集闹事,无法无天,莫不是等叛军打来都装聋作哑?这就是忤逆!”
“王丞相,你说忤逆这事,是否会三岁看老?”
赵高脚步一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陛下,您怎么看什么案牍都会联想到与张婴吵架的事上。
您纠结这个问题都纠结一晚上了,怎么还没停啊!
在这一刻,赵高不是一个人。
李斯、王绾还有冯去疾都站在和他同一平面的思想高度,爆发出同样的念头。
陛下,您到底还要纠结多久!
王绾老神在在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回道:“陛下,您莫非是对豆腐功效尚有疑虑,所以才特意堵那小子的请求吗?”
李斯和冯去疾几乎同时看了王绾一眼。
他们怎么没想到用这一招呢,有些手腕啊。
嬴政摆摆手,他又不是老古板,怎么可能不相信豆腐。
若不相信,他怎会命徐福他们停下手中一切炼丹事物,尽全力帮助太医令生产豆腐。
嬴政只是没想到平时软萌,开口“仲父”闭嘴“抱抱”的张婴会那么坚持带张宫女离开皇宫。
平日与他的亲近都是假的不成?
“我相信,但这事……”
嬴政还未说完,忽然一顿,他目光如鹰地看向王绾,也看透了对方开口的原因,“王丞相的意思是,哪怕看在豆腐的份上,我也应当应允张婴的话?”
李斯故作看不见地微微低头。
冯去疾则给王绾使了两眼色,让对方悠着点说话。
然而王绾直接起身,迈步撩袍子作揖道:“陛下,六国初定,天下民心难安。而今却出现一个大好的机会。
民以食为天,豆腐,这般有利黔首的膳食实在是吉兆,是祥瑞!
何不借祥瑞之事,让他们明白陛下登基,乃天上之选,大势所趋!
既是祥瑞!何不善待稚子。”
嬴政面无表情地看着王绾。